第(2/3)頁 只是沉默地站在夏夜的晚風里。 林國正下意識從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煙,想要抽,卻又頓住動作,終究搖搖頭將香煙整包丟進垃圾桶。 然后抬起頭看向自家兒子: “扛不扛得住?” 林然沉默著,點點頭。 林國正伸手在兒子肩膀上重重一按,沉著聲開口: “那丫頭遇到這種事,現在最大的依靠就是你。” “我們老林家的男人,扛不住也要扛住!” 林然深呼吸。 這一次。 用力地重重點頭。 …… 雖然對父親這般承諾保證。 可當晚,睡在一起時,感受到懷中的未婚妻努力抑制著小聲動靜,卻止不住地虛弱輕咳。 感受到那愈發清瘦的身軀因為不適而下意識地微微蜷起。 便依舊讓林然的心臟抽痛得幾乎要難以平靜。 看到懷中少女那因為難過而蹙緊的眉頭。 那吃力艱難的喘息。 便想起之前醫生說起過,這種病癥到了末期,每一次的呼吸都會越發辛苦吃力,每一次的心肺收縮都如同從堆滿的玻璃渣里艱難擠壓。 那該有多疼。 林然幾乎不敢去想象。 可又無能為力。 只能小心地將女友在懷中輕輕摟緊,又不敢用力,如同捧著一枚精致而脆弱到極點的瓷器。 依偎在林然懷中的蘇清顏仿佛感受到前者的心情。 身軀微微動了動。 將自己輕輕埋進未婚夫的懷里: “林然,我不疼。” “——嗯。” “明天,帶我出門透透氣,散散心。” “——好。” 輕輕摟著未婚妻的身體,林然低聲回應: “聽你的。” “你想去哪兒。” “我都陪你。” …… 隔天。 兩人去了母校的玉南中學。 時值五月,學校還沒放假,新一屆的高三學子們也在緊鑼密鼓備戰最后的高考。 來到學校的小情侶兩人沒有打擾或者提前知會,只是在校園內悄悄走過,在老師學生們上課的時間在林蔭道上并肩漫步而行,重溫這片熟悉的母校土地。 走過了敏思、毓秀和勤達三棟教學樓。 看著不遠處那棟據說快要全票通過的“合理”新教學樓。 在學校的操場上悠悠繞彎。 在全新的光榮榜上看到了他們兩人自己燙金的榮譽校友名字和照片。 笑著分別站到光榮榜下讓對方幫自己拍照合影留念。 坐在操場司令臺旁的臺階上,吹著夏日里漸漸灼熱起來的風。 靜靜看著這片湛藍天空下的校園。 恍惚間仿佛就能回到那個高三畢業的夏天。 …… 第二天。 小情侶兩人去了玉南的新建圖書館,去了曾經高中畢業那個夏天常去的奶茶店。 從杭城匆匆歸來的趙柯袁婷婷加入隊伍。 熟悉的四人組回歸。 從奶茶店到公園山腳下的路邊小吃攤,再到那奔著百年老店而去一往無前的老錢炸串店。 大家吃得依舊大快朵頤。 不一定就比大學在杭城、東海時吃到的美味。 卻是家鄉美好記憶里獨有的一份親切溫馨。 蘇清顏已經很難有食欲。 很少動筷。 卻坐在未婚夫和死黨閨蜜的身旁,單手托腮支著下巴,看著三人吃得開心投入,便讓她也露出溫暖笑意。 結賬離開時。 站在夜晚公園路的街頭,分別前的死黨閨蜜二人組告訴了亂殺CP一個消息: “然哥,班長,我倆也訂婚了。” “準備今年畢業以后,國慶就辦婚禮。” 趙柯看著亂殺CP,幾乎是咬著牙開口: “你倆必須來!一個不能缺席!” “要不然這婚禮我倆不辦了!” 袁婷婷拉著蘇清顏的手,眼圈發紅: “高中的時候就說好的。” “你得給我當伴娘。” 蘇清顏輕輕頓住,擠出笑臉: “嗯。” “一定。” …… 第三天。 第四天。 小情侶兩人騎著自行車游遍了玉南的大街小巷。 文化宮、水景公園、旱冰場、甚至還有當年初中同學會去過的錢益開的那家臺球廳。 街道旁的音響店里依舊放著幾年前流行的歌曲。 甚至路過時還能聽見陳奕迅那首熟悉的《好久不見》。 在玉南護城河邊的堤岸前短暫停駐,吹過晚風。 坐在車座后排的蘇清顏輕輕摟緊未婚夫的腰,發絲被玉南夏夜的風吹散飄起,臉蛋輕輕貼上林然的后背。 懷念而安寧。 第五天。 蘇清顏虛弱得已經坐不上自行車的后座。 于是林然毫不猶豫地換了交通工具。 自駕開車出行。 邁巴赫緩緩啟動,載著自家的男女主人可以去到玉南的更多地方,去到更遠處。 小縣城本就不大。 林然把著方向盤盡可能將車身開得平穩。 卻不厭其煩地帶著身旁的未婚妻在縣城內一圈又一圈地游逛穿行。 一遍又一遍。 副駕座位上的蘇清顏把頭輕輕枕靠在椅背上,側過臉努力睜開沉重打架的眼睛、看著窗外向后飛馳掠去的街道和夜幕下的光影。 貪婪而癡迷地看著。 有著懷念和眷戀。 仿佛不愿錯過任何一處的熟悉風景。 想要將這一切銘記刻入自己的生命。 …… 第六天。 5月20。 本該是情侶們的歡慶節日。 林然和蘇清顏自駕開車、帶著自家笨鳥一路朝著玉山而行。 當邁巴赫緩緩爬坡上山。 停靠在了山腰。 卻不像當初那般就地露營。 而是下了車后,帶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和露營器具,直向山頂。 胖頭鸚鵡在前面半空中撲騰翅膀為女主人開路。 男主人扛著裝備先去了山頂然后折返回來。 見到在山道旁等候的未婚妻。 蘇清顏大大方方伸手: “路滑。” “扶我。” 面不改色的用著當年第一次來玉山時相同的理由。 彼時還是習慣性的借口占某人的便宜。 今次卻不同。 林然笑起來: “老夫老妻了還整這一出?” 隨即卻不等蘇清顏抗議,又話鋒一轉: “我抱你。” 話音落時,便已經毫不猶豫將蘇清顏一把攔腰抱起。 蘇清顏一聲輕呼,然后便舒舒服服躺在未婚夫的懷里,心安理得地享受未婚妻的專屬待遇。 …… 兩人上到山頂。 林然打開了張折疊躺椅讓蘇清顏先坐下休息。 自己則手腳麻利地開始干活,熟練地三兩下在空地上搭好了帳篷,然后開始劈柴生火。 連合理都沒閑著。 屁顛屁顛飛到下面山林里銜了不少樹枝回來供應。 只有蘇清顏舒舒服服靠在躺椅上,看著未婚夫和自家笨鳥來回忙碌,嘴上倒是沒閑著地各種指點。 想當年。 堂堂蘇大校花也是劈柴滿級專精。 生好了火。 放上了烤架。 林然從便攜小冰箱里拿出了各種豐富的食材,就著火堆放上烤架繼續開始忙碌。 沒多會兒的工夫肉串已經被烤得滋滋冒油。 火堆里放的幾枚土豆也被火焰舔舐得外皮焦黑,散發出誘人香氣。 第一波食材烤完。 拍飛了某只嘴饞迫不及待湊上來的胖頭鸚鵡。 林然先把烤串獻寶般遞給了自家未婚妻。 今天的蘇清顏難得食欲振作,似乎心情胃口都很好。 一連吃了好幾根烤串。 捧著林然剝了外皮遞過來的熱騰騰土豆,吃得同樣津津有味滿嘴生香。 林然繼續忙活操持著烤架,時不時遞上新的烤串,或者伸手細心替未婚妻擦去嘴角的油漬。 更多時候就只是在旁邊微笑看著吃得開心的蘇清顏。 仿佛能這樣一直看到永遠。 …… 當天光漸漸暗下來。 山頂的氣溫清寒。 折疊躺椅擺放在帳篷外的延伸雨蓬前,小情侶兩人靠坐在躺椅上,點著篝火,披著一條毛毯,手里捧著熱茶小口喝著暖和身子,隨口漫無目的地閑聊交談。 從工作上的各個項目。 聊到那些得力忠心的員工下屬。 “小冰倩可能要被咱們騙一輩子了。” “小夢瑤很努力也很聰明,總讓我看到上輩子年輕時候的自己。” “以后可以讓她加入君盛接班,又或者去開心網——” “都行。” 從陳望道陳大校長辦公室里的茶葉。 聊到顧老爺子的五子棋。 還有師兄的果籃。 又提起了關于趙柯袁婷婷的國慶婚禮。 雖然答應了。 卻不知道是否會食言。 想起來總覺得有著愧疚與歉意。 還有魏笑和安瀾的親事。 惦記著總要提上日程。 “魏沙包欠的賭約家產……不要他還了。” “只要他好好對包子。” “兩個人……能一輩子好好地在一起。” 玉山山頂的空地上,兩人聊了很多很多。 仿佛還有一輩子的故事都聊不完。 直到悄然間夜幕降臨。 直到一輪皎潔的明月在云層中輕輕探出頭來。 還有那天空中的點點星辰,閃爍明亮。 蘇清顏輕輕依偎在林然的懷里,仰頭靜靜望著這片玉山山頂的夜空,輕聲開口: “不如芬蘭的極光。” “不過,我還是最喜歡這里。” 很多很多年前。 孩童時在母親的陪伴下一次次來過這片山頂看星星。 很多年后。 母親不在了。 身邊卻有了生命中最重要而珍貴的伴侶。 一起仰望星空。 又在星空的見證下擁抱。 甚至在人生中最后的時刻,依舊能夠陪伴在彼此身邊,回到這片山頂。 便已是此生不虛。 何其有幸。 “林然。” “再抱我一下。” 山頂清寒的夜風拂過,吹起了少女的發絲。 懷中的少女清瘦的如同紙片輕易就能被山風吹倒。 林然將未婚妻緊緊摟住。 只覺得那身子很輕、很輕。 …… 山頂上萬籟俱寂。 胖頭鸚鵡乖巧安靜地守護在女主人的身旁。 只有面前的篝火堆里偶爾傳出噼啪的細碎聲音。 活動了一整天的蘇清顏似乎已經有了困意,眼皮微微打架,依偎在林然的懷里,小聲地說著話,像是說給后者聽,又仿佛呢喃自語: “林然。” “等我離開以后允許你找新的女朋友。” “但必須要三年以后。” “日子太短就換新歡的是渣男。” “否則小心我讓周叔把你處理掉——” “林然。” “我允許你喜歡下一個女孩。” “無論什么樣的都可以……是沈靈珊你就死定了。” “下一個女孩……她可以像我。” “這樣,你就可以懷念我。” “……算了,還是不要像我。” “我不希望你太過懷念我。” “你可以喜歡她,但不許你對她超過對我的喜歡。” “……算了,可以超過對我的喜歡。” “因為我不想你的生命永遠走不出我的身影。” “記住我。” “但也忘掉我。” “那樣你才可以去重新組建一個幸福美好的家庭,迎接嶄新的生活。” …… “林然。” “很久沒有看到山頂有這么多的星星了。” “會不會是我媽媽要來接我。” “但其實我還不想走。” …… “林然。” “我有些困。” “我們再多說會兒話。” “你要跟我說話,不要只聽,不然我怕我會睡著了就很難再醒。” …… “林然。” “林然。” “林然。” “我發現原來你的名字怎么這么好聽,好像怎么喊都喊不夠。” “你不要嫌我煩,我還想再多喊幾遍。” …… “林然。” “林然。” “林然。” …… “林然,今夜的月色真美。” …… “林然。” …… “我愛你。” …… 幽香與體溫猶在。 心臟卻悄然緩緩停止了跳動。 女子閉上眼、這一夜她不知疲倦地說了很多很多話。 此刻她有些累了。 于是神色安寧地靜靜依偎在愛人懷里。 然后死去。 …… 月亮沉默地隱入了云層。 星辰暗淡。 然后雨落了下來。 山風吹拂帶起雨絲,從帳篷的延伸雨遮外吹撒進來。 落在了林然的身上。 他卻仿佛毫無所覺,任憑愈發激烈的雨勢將雨水打濕了自己的衣服和身體。 只是低著頭小心護著懷里睡著了的未婚妻子。 仿佛怕那山風太過呼嘯而雨勢太急、將她從睡夢中驚擾喚醒。 …… 不知何時山道上走來了兩道身影。 一大一小。 一僧一道。 同樣無視那愈發湍急的大雨。 兩道身影就這樣沉默立在雨幕中,靜靜看著這一幕。 小和尚雙手合十,低低念誦經文。 一段念罷之后、輕聲開口: “節哀。” 道者看著那躺在未婚夫懷中、閉目安寧的女子,眼中有著憐惜與沉重。 最終也發出一聲悵然輕嘆: “天意難違。” …… “天意?” 林然的身軀仿佛輕輕動了動。 沒有回頭。 仿佛是帶著嘲意的反問,又仿佛只是輕聲自語: “什么天意?” “好端端把一對有情人拆散就是天意?” “自己沒擦好屁股把好門,讓什么大道四九遁去的多了一個‘一’,所以就用這種法子亡羊補牢把人給弄沒了——” “這也叫天意?” 山頂,雨幕中的僧道二人被問得默然,無言以對。 而林然卻已經抬起頭,神情平靜甚至有些漠然地看向小和尚與道者: “我上輩子安分守己、臨死前都沒想別的一門心思只為了就人命。” “這輩子重生回到了十八歲,沒有用自己重生者的金手指開掛享樂,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是在行善舉。” “再多危險困難再多辛苦也沒有抱怨過,因為我覺得重生一世除了及時行樂、也總該有點兒擔當和責任。” “所以我堅持去做那些善事去幫助其他人自己也樂在其中。” “我從來不覺得是老天對我有什么虧欠。” “因為它已經給了我最好的補償和禮物。” “能和這樣的女孩在一起,就已經是我兩輩子最大的幸福。” 林然嘴角扯動了一下,帶著難掩的譏嘲和冷意: “結果現在。” “你們告訴我——” “天道出錯了。” “世界有斥力。” “這個從上輩子跨越時空追尋到我身邊的女孩和我不能在一起。” “一句天意不可違。” “要抹殺我們在這個世界上一起度過的全部意義。” 說到此處時,心頭努力壓制的情緒終于無可抑制,林然看著僧道二人,情緒激烈翻涌,胸膛起伏,紅著眼睛: “我有什么錯?” “她又有什么錯?” “天意……我去你嗎的狗屁天意!” 小和尚苦澀低眉。 道者垂首不語,任憑風雨打濕了一身青衣。 而林然根本不在意兩人的回應,這一刻的他倏然抬頭看向漆黑如墨的深邃夜空,用盡全身力氣咬牙喝問: “我林然和她蘇清顏。” “前后兩世行端坐正,懷善心做善舉,不在乎什么感激和獎賞,但至少從未虧欠過這個天地。” “我們互相深愛,不吝以自己的生命。” “我們沒有任何奢求指向這輩子和彼此白頭偕老兩個人幸福安穩地在一起。” “你說。” “這有什么問題?” 天地沉默。 只有一場大雨滂沱落下的回應。 林然猛地一聲爆喝怒吼: “說啊!” “有什么問題!!!?” 質問的怒吼響徹玉山山頂。 仿佛向著四面八方而去。 合理撲騰著翅膀奮力穿過滂沱雨幕飛上半空,在電閃雷鳴間穿行,發出最悲慟憤怒的鳴叫: “合理!!” “合理!!” “合理!!” 云層中有悶雷轟然炸響。 紫色的電光劃破漆黑長夜。 山巒震動。 半山腰間空地上的漆黑邁巴赫燈光忽明忽暗,發出急促的警報長鳴: “嘟!——嘟!——嘟!——” 如同悲戚的哀悼。 那是為女主人最肅穆哀傷的送行。 天地無言。 只是雷聲愈烈。 雨勢愈急。 僧道二人神色黯然,一聲輕嘆。 然后轉身悄然離去。 只留下玉山山頂空地前的那對男女。 在天地間、被雨幕和黑暗漸漸淹沒了身影。 仿佛就此安靜。 再無聲息。 …… 這一年。 君盛與開心網合作開發的開心電商項目在東海開辟新增五千個直接崗位,間接崗位數以十萬計。 帶動無數本地下崗職工重新復工上崗就業。 助農板塊農產品銷售額累計破二十億。 幫助惠及近一萬六千余戶農民。 這一年。 開心農場最先發起的公益種樹項目從百萬種樹擴大規模至千萬種樹。 與東海市官方政府合作。 向青海源源不斷提供支持援助。 青藏高原土地荒漠化程度比之上年減緩兩成。 防風植被面積擴大近兩萬三千畝地。 這一年。 合理慈善基金自東大校園內發起,隨后擴大至整個東海乃至南省高校圈。 共計撥款資助貧困學子超過一千二百名。 君盛集團加入后。 合理慈善基金面向社會,向公眾倡導鼓勵助人為樂的善舉風氣。 短短三個月內,東海市內的好人好事不斷涌現,累積多達至少782起。 做好事者卻不曾到合理慈善基金領取獎金。 被記者追尋到面前問起,才毫不在意地揮揮手: “又不是為了錢來的。” “出門在外遇到別人有難處,順便幫一手。” “舉手之勞有什么問題?” “哦對了,就像那個基金起的名字——” “【合理】!” …… 這似乎只是一個安靜祥和的尋常夜晚。 這一夜。 斗破頁游、斗鏟鏟玩家們玩著游戲罵著娘,憤憤吐槽著游戲千奇百怪又偏偏誘人心動的氪金設定。 一邊吐槽一邊還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想想聽說這狗游戲還把一部分的收入轉入慈善基金。 想到這慈善公益也有自己一份。 總算稍稍消氣。 準備去游戲官網逛逛……聽說斗鏟鏟這邊又要給小醫仙和美杜莎的戰棋出至臻皮…… 這一夜。 開心農場用戶們依舊在自家農田里種菜偷菜忙的不亦樂乎。 就不愛那些亂七八糟的網游打打殺殺,還有什么下棋。 他們農場玩家就愛種點兒菜。 甚至種菜還能在現實里給西北荒漠地區捐出真實的果樹呢。 簡直就是人間大義! 想到這里的農場玩家們來了興致,準備點開官網的種樹公益頁面、看看那自家農場最近收菜距離下一棵果樹捐助還差多少進度…… 這一夜。 還有更多閑著的暑假學生們在開心網平臺上百無聊賴地刷新頁面。 看看各自關注的博主有無更新狀態。 【合理情侶】賬號的粉絲們愁眉苦臉。 ——爺爺你關注的博主今天又沒更新。 賬號最后一條狀態就發了張照片秀了個婚戒。 后面大半年都沒有下文。 你倆好歹更新點兒夫妻日常啊! 沒狗糧我們吃啥!? 粉絲們嘆著氣一次次不死心地刷新主頁。 直到又一次失望。 最后發誓下決心,最多再刷新一次,就準備關閉頁面。 這時。 是2011年5月20日的深夜,23點55分。 這一夜。 五分鐘后。 開心網社交平臺的話題廣場。 有人上傳了一篇帶有【合理情侶】標簽的長篇博文。 當合理情侶的賬號粉絲們好奇地點開文章頁面。 第一行文字便率先映入眼簾: “今天是我嫂子的生日。” “她叫蘇清顏。” “是玉南中學、東海大學的公認校花。” “是君盛集團的現任當家人。” “是開心網、亂鯊娛樂的老板娘。” “也是【合理情侶】賬號的號主。” “更重要的——” “她是我哥的未婚妻。” “我哥叫林然。” “也有一堆亂七八糟很厲害的頭銜,比如07年高考玉南榜眼,開心網聯席總裁,新浪集團常務董事,合理慈善基金發起人——” “但這些也不重要。” “今天我想要說的,是關于我哥和我嫂子的故事。”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