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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沙江，懸壺天瀑。

    秘境之中，一燈如豆，雖環(huán)坐七人，卻似已沉寂良久。

    云扶搖、曹纓、巴清、宇文澄心、林南燕、顧北雁、夢嬋娟。

    一點星火炸裂，夢嬋娟從沉靜中抬起頭，環(huán)視眾人。

    “我要走了。”

    林南燕猛然起身：“走，你要走去哪里？連你也不信他？”

    夢嬋娟眼中閃著異樣的光。

    “不，我要去找他。”

    “去問他嗎？！”

    夢嬋娟搖搖頭：“不問，真的，就陪他死，假的，就陪他走下去。”

    林南燕一愕：“你……你知不知道，他已經(jīng)不是江凡，是天帝。”

    夢嬋娟微笑：“燕子，他是天帝也好，帝昊也罷，邪神又如何，在我看來，或許就是前世今生吧。我只知道，他是小郎，這一世他就是。你不見，陛下都追隨他而去么？在這里都是小郎最親近的人，我知道，大家都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一邊是天下大義，一邊是個人情愛，選擇何其艱難。然而，人總是要選擇的，不是嗎？”

    巴清抬頭看向她：“所以，你選擇了相信他，不論事實已經(jīng)多么明顯？”

    夢嬋娟道：“事實，的確很明顯，證據(jù)確鑿，萬古陰謀啊，或許連他對我們的情感都不過是手段，那又如何呢？我愛他，只有這個理由，就算死在他手里，也無怨無悔。”

    她微笑著，美麗的眸子閃爍著晶瑩的光輝。

    “我崩潰了很久，可我終于想通了，人生就是個過程，我們最終記得的，念念不舍的就是這個過程中最美好的事物，對我來說，所有的美好，就是和小郎一路走來的過程，我要去尋他，不為了接續(xù)。你明白嗎，就像我們每次回那早已無人的故里，每次祭奠早已不在的故人，其實都是因為記憶啊。”

    “所以，你真正追尋的，是記憶。”

    “是……此行或許永生找不到他了，那我就生活在這記憶中，這一生，夠了。”

    她面上浮現(xiàn)圣潔的微笑：“大戰(zhàn)中，我收攏了無數(shù)孤兒，我會去安置好他們，然后就出發(fā)，從此海角天涯，再見……各位！”

    她說完，徑自轉(zhuǎn)身，翩然而去。

    “等我，我也去！”林南燕剛要躍起，卻被巴清一把拉住。

    “你不是她，留下。”

    “我為什么不是，我才是個癲狂之人，這世界會如何，我本就不在乎！這人間，根本不值得！”林南燕嘶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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