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清臣-《喜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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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樓觀學熱鬧極了,顏白望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有麻木了。
看了這么多年,已經習慣了。
“你怎么會是太子呢?你怎么就成了太子呢?”
可憐的賀知章望著身邊的李大郎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等到科舉及第,走入朝堂才發現他罵了八年的李大郎竟然是太子李序。
是未來的國君。
那一刻的賀知章連行謝禮都忘了,讓禮部的官員提醒了三遍。
俸祿還沒拿到,已經被罰俸一個月了。
想到在吳中的三年,賀知章真想不到和自己鉆林子的竟然是太子。
此時想起來賀知章還是覺得老天在開玩笑。
“我父皇在書院是李小二,因為他在家里是第二個出生的孩子。
我是我家第一個出生的,所以我叫李大郎,有問題么?”
賀知章深吸了一口,還想說些什么,忽然看到太子在朝遠處招手。
望著張若虛夾著腿慢慢的走來,賀知章笑了,心里也舒坦了。
張大膽也有今日!
當初這位可是笑太子的字連雞爪子爬的都不如。
還有那個張旭,應該他把也拉過來迎新的,去發筆墨紙硯真是便宜他了。
“書院弟子張若虛拜見大師兄,臣,拜見太子殿下!”
李序小聲道:“王勃師叔寫出《滕王閣》致長安紙貴,洛陽紙貴。
你這張大才子,去年的科舉一甲可不能讓他美于人前啊!”
張若虛苦笑道:“殿下,就別笑我了!”
“我這哪里是笑你呢,咱們九班的也只有你才可以!”
“我……”
賀知章見大門開了,趕緊道:
“快站好,第二先生來了,臉上帶著微笑,他老人家最討厭做事的時候交頭接耳了!”
李恪從幾人身邊走過,見李序吊兒郎當的樣子鼻孔發出一聲冷哼。
“學誰不好,非得學你外祖父!
當初他的禮都沒學完,站好了,忙完了去看看你外祖父,記住沒?”
“孩兒記住了!”
李恪朝著顏白長待的草廬走去,幾個人見李恪離開不由得松了口氣,然后齊齊的望著草廬方向。
在那里還住著一位老先生。
但他沒有第二先生這么兇。
顏白現在和當初的李二差不多了,全靠藥養著。
可是藥三分毒,一旦這毒身體承受不住了,人也就該走了。
所以,現在每天一大早都會有孩子來給問安。
顏白覺得估摸著孩子們是怕自己死在床上。
現在顏白也終于明白李二當時總喊著他為什么不死的那種孤寂感了。
自己送走了裴茹,送走了伽羅,也送走了李泰。
裴行儉這個翩翩少年如今也變成了老翁,如今他也請辭了。
書院大師兄鐘馗成了兵部尚書,接替了他的位置。
三十二歲成為一名尚書,鐘馗讓世人知道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他這可是實至名歸,契丹有異心就是他去處理的。
現在好像沒有契丹這個部族了!
都在倭奴島上種大米。
大唐境內歌舞升平,其實在外面一直都在打。
異族人教不好的,李厥繼位他們亂,政策只要松一點他們也亂。
這些都是鐘馗去處理的,一個文科狀元,成了兵部侍郎。
對待這些人,鐘馗把這些人全部運到了倭奴島。
愛亂是么,在里面隨便打。
沒有匠人,沒有造船的工匠,如果大唐不派船,他們一輩子都會在這個島上。
二囡雖然不服老,一直用黑豆醋制成的膏汁來把白發染成黑發。
但她染不了日益松弛的皮膚。
美了一輩子的她還是敗給了歲月,討厭佛法的她也開始在研習佛法。
她說,她變成了她討厭的人。
李恪走到草廬的時候已經氣喘如牛了。
他想不明白顏白為啥非要在山腰上建草廬,搞得現在見一面都這么難。
上去邁不動腿,下去的時候腿發軟。
望著樹蔭下打盹的顏白,李恪氣不打一處來。
終于艱難的走完臺階,可面前卻出現一群小熊貓。
望著它們萌萌的小眼睛,李恪無奈道:
“都看著我做什么啊,我就是一個老頭子,身上沒有吃的!”
直到李恪躺下,這群小萌物才排著隊離去。
“墨色,太子昨日找我聊了,他說,他執政以后想把長安所有的坊墻全部拆掉,徹底的廢除宵禁制度!”
顏白睜開了眼,笑道:
“早都該如此了,沒有了坊墻,沒有了宵禁,長安的賦稅就得再上一個等級,百姓的田賦就能再降一降了!”
李恪擔憂道:“墨色,你覺得這樣好么?”
顏白望著李恪道:“都這個年紀了,為什么你的心還不放開一點?
好不好不是我們說的算,只有做過之后才知道。”
李恪笑了笑,無奈道:
“我這生來就帶著原罪,小心翼翼了一輩子,已經成了我的習慣,這一下子怎么改的過來呢?”
“因為不敢走出那一步,所以你做事就會有顧慮!
一旦有顧慮,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你在思量,你在猶豫!”
顏白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直言道:
“所以,你現在只是大儒,什么時候心無所顧忌了,你才可能成為大宗師!”
“少了赤子之心對吧!”
“對!”
李恪被顏白說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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