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倒比我還落魄,蟒袍下擺、袖口,都沾滿了泥污,連臉頰上也落得灰撲撲的,被他囫圇一抹,像只花貓似的。 他見我笑他,也跟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繼而將手伸向我,攤開掌心來,便見一枚成色翠亮的扳指,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這是......” “母后的扳指?!? 我接下扳指在指尖摩挲著,其上還存著他溫熱的體溫,倒也叫我心下生暖。 【玉石扳指想要上面帶著溫度還能是溫熱,肯定不能是撿起來直接拿過來就有溫度了,那應該是涼的。有溫度說明蕭景珩將這個東西一直貼身收著,根本就不是現找的。】 我大大方方向他道謝,他卻是笑著,又有些局促地抓了抓后腦勺,佯裝無所謂地擺擺手, “倒也不必謝我,不過是收集花瓣時湊巧尋見了?!? 可他花貓似的模樣,分明在告訴我這場‘湊巧’是他的用心使然。 天色漸漸有些暗了,想著爹爹許也快同皇帝議完事,我便急著將扳指快些送還給皇后,于是和他匆匆道別后,拉著迎香就走了。 還未走出兩步,我見迎香不時在身上摸索著,于是問: “你找什么呢?” “小姐身上臉上都沾了灰土,這樣狼狽怎好去見皇后?” 迎香一邊幫我拍去衣裳上的灰土,一邊口中碎碎念道:“奇怪了,帕子怎么尋不見了?” 我向來不拘小節,本想著抬手隨便在臉上擦兩下就好, 可才抬起手,卻被人硬塞了一方明黃色的帕巾在掌心。 我霎時愣住,耳邊聽蕭景珩略帶戲謔地說: “若用手蹭成了花貓,豈不更狼狽?” 我知女子贈帕是何意,雖說男子不計較這些,但也總是別扭,便忙要還他。 而不過一恍神的功夫,他卻已經回身走得遠了。 我沖他背影喊: “這帕子算我借你,來日浣洗干凈再叫人送回你府上。” 他并不回頭,只是高舉右臂,十分灑脫地沖我擺擺手。 而后很快,便整個人沒入了花雨中。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