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就這么站在這里,任由封隱南打量我一番后,他開口說話了。 "不知你怎么就聽了他的話,答應過來,聽我撫琴一曲。古琴這東西,常人只知它是一個雅致助興的東西,卻不知這東西也能殺人。大音希聲,殺人的琴音,用耳朵是聽不出來的。這個,是直入人心的聲音。" "這種聲音分了許多的類別,按現代科學的話講,大概有可以讓人體內臟產生共振的次聲波頻率,以及控制人情緒的a聲波,讓人處于夢幻狀態的聲波,外加那種讓人感覺情緒異常緊張的聲波頻率。" "當然,這些聲音憑借當代的電子技術很難去實現。也就是說,你用一些器材,只能是做到最大化的模似,但你無法把這些聲波還原。" "古琴可以實現這些·······" 封隱南輕輕撫了一下他的琴說:"無論哪一種聲波,只要是宇宙中存在的聲音頻率,古琴都可以把它付諸于現實。" "你同帶你來的那個人,同出一門。當初習琴的時候,我們曾經有過一爭,因為我們都知道,師父一生的心血都在他的琴技上。但這琴,卻只能傳一個人。" "師父并不知我們的這一爭,他只是按照一個師者擇徒的標準,在我們兩人中選取我做為他琴技的繼承人。" "領你來的那個人很不服氣,然后我們相約好了,十年證一下各自的修行。" "十多年前,他領了一伙人過來內地找我。證到一半的時候,那伙人突然改了主意,竟要取我性命,我負傷遁走后,再聯系到他,他說為了陪罪,愿意過來聽我彈一首殺魂奪命的曲子。" "這因緣,就是如此,如今你答應代他來聽了,我也不多說什么,你且好好的品味一下這天地吧。等下,這天,這地,可能就要變了。" 封隱南的這番話算是把當初他受傷的經過完整地講了出來。 正是他那次受傷,他遇到了二炳,然后傳了二炳一身的功夫。而那次,大造化到內地來,隨行的人,就有屈道人。 想來那個時候,大造化的功夫還沒有現在這么高。 所以,屈道人趁兩人證修行的時候,他偷偷下手,就把封隱南給傷了。 這一道因緣便是如此。 而我領的因緣是,大造化在火山溫泉處,讓我服食了道家的鉛汞真丹,我受了他的好處,就得替他背上一劫。這一劫,就是替他來聽封隱南彈上一首殺魂奪命的曲子。 什么也不用說了,一切全都是命啊。 念及至此,我撲通一屁股往地上一坐,盤起了兩腿,支愣耳朵,拿出一副愛咋咋地的神情,只等封隱南給我彈小曲來聽。 封隱南可是一點都不客氣,眼見我坐好了后,他伸手輕輕的一撫琴。 這一剎那,我耳中沒有聽到什么聲音,但卻感覺天地一震。 下一秒,我來到了一處陌生的世界。 這是一個血流成河,哀嚎遍地的世界,種種人間的慘像在這里被放大了千萬倍。 有生以來,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是什么滋味。 我在這個世界奮地跑著,挪動我的腳步,可那些惡鬼,那些頭上長了角,身上流著赤紅鮮血的大鬼,一只接一只的鋪天蓋地朝我撲了過來。 我無法躲開,沒有地方可以藏身。我站在原地,看著漫空遍野的鬼魂,我聞到了那一絲絲血腥的氣息。 它們瞪著赤紅的眼珠,伸著舌頭,不停地朝我接近。那一張張恐怖的血盆大口,觸手可及。 我聞著口中躥出來的難聞氣味,我拼命地告訴自已,這不是真的,這僅僅是幻象。 可這根本不起一點的作用。它們不僅清晰可見,它們還有強勁的力量。 很快,有一只體形龐大的家伙伸手搬住了我的肩膀。 我一動不動,拿出以前對付這幫家伙的本事,我告訴自已,這僅僅是幻境而已。 可沒用! 肩膀處冰冷刺骨的寒意和那股子鉆心的疼痛告訴我,這不是幻境,這是真實不虛的場景。 我絕望了······ 有生以來,我第一次絕望了。 我感覺自已無法抗拒這力量,更加不要提從這里逃脫了,我得死,死在這里兇極餓鬼的手中。 我閉上了眼。 可那沒用,眼前的景象不僅沒有消失,它反而更加的清晰。 這時,那只抓了我肩膀的大厲鬼,朝我張開了它變形的嘴,它要啃向我脖子。上他來號。 我擰頭看著它那可怖的面容······ 就在這一瞬間,我看到了它的意識。 它們比我更可憐,比我更悲哀,我死了,可以選擇永遠消失,化為螻蟻再入輪回。 可是它們不同,它們仍舊要在這里受苦,受罪,它們飽受著折磨,永遠都無法吃飽,永遠擺脫不了寒冷,永遠無法逃離這個世界,無論怎么爭取,它們就是無法逃離。 它們痛苦,嘶吼,可這沒有用。 它們太執著,執著于幻相的世界,執著于欲界產生的這林林總總,它們執迷于此,難以擺脫,這才落得墜入惡獄的命運。 我看著那一對對的眼睛,望著朝我張來的血盆大口,我突然就想起了老面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