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黛玉是熟讀經史的,她有些好奇,不是說大人物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嗎? 她記得當初還未去京城時,母親病逝后,雖能感到父親的悲痛心情,可是卻從未見過他流淚,或者哀嘆什么。 怎么如今反倒不比從前了? 難道果然如賈薔那個馬屁精所言,他父親已經到了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 思之無果,黛玉只能用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兇狠狠的瞪了賈薔一眼! 賈薔呵呵一笑,拱手一禮道:“林姑姑,告辭!” 說罷,出門而去。 黛玉在背后又橫了這無法無天的逆侄一眼,然后和林如海、梅姨娘說了兩句話后,也一并告辭了。 等小輩們都離開后,梅姨娘難掩惋惜道:“薔哥兒各方面都合適,說句無禮之言,若是輩分也好的話,真是天賜的姻緣。” 有些話雖未出口,但意思卻流露出來了。 賈薔沒爹沒娘,和族中關系也不睦,若是輩分對了,和黛玉相合,簡直是天下第一等良婿,女婿可以當成兒子,正好還能接林家的傳承。 且她和林如海還聽說過,賈薔竟然允諾過一個妾室,次子可隨母而姓,這等事…… 林如海眼中雖也閃過一抹遺憾,不過還是溫言道:“能如此已經足夠好了,又豈可盡善盡美?何況,薔哥兒雖出眾,然其心不在仕途,偏城府手段都屬上上乘,注定不會安分度日。姑娘真若隨了他,未必是好事。且就這樣罷,既然我尚存,揚州事已畢,來年回京,再慢慢去尋良婿便是。姑娘今年才多大,我想多留她幾年,不必急。” …… 揚州西城,天海閣。 賈薔本只想帶著李婧、鐵牛、柱子三人前來就好,不過那位侍御史還是派出了四位鹽丁相隨,以免再發生不必要的事…… 馮家家主馮健下的請帖上寫的時間是戌時初刻,賈薔一行到達天海閣的時間,則是酉時末刻。 今日之事里有陳榮的臉面,賈薔也不必故意遲到,給人難看,顯得小家子氣。 不過…… 待于天海閣門前勒馬,看到等候在門前的,竟然只有一個身著華服二十來許的年輕人,帶著幾個仆從候在那里。 不是賈薔擺譜,只是以他的身份,又是應邀前來受人賠情的,只眼前這樣一個陣容,實在顯得單薄了些。 賈薔倒未覺得怒,只是好奇,覺得事有反常必有妖。 如果馮家只是為了羞辱他,何必花費如此大的陣仗,求到陳榮頭上? 既然這般勞師動眾了,就不該如此草率才是。 賈薔一時好奇,倒想看看這揚州望族馮氏,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念及此,賈薔下馬,對面的年輕人已經迎上前來,滿面含笑拱手道:“實在怠慢貴客了,實在怠慢貴客了!這位就是小薔二爺賈公子吧?在下馮倫,原本應當是我大伯和父親他們親自來迎,只是不想先來一貴客,只能先請上樓去……” 話音剛落,不用賈薔開口,李婧就冷笑道:“既然馮家先去招待貴客了,又何必與我們爺下帖子?好一個馮家!一席宴二主,你揚州府馮家果然不愧是攔路劫道的主兒。” 那年輕人聞言面色一變,忙解釋道:“誤會了誤會了,馮家雖不富裕,也不曾出過文魁,卻亦是知禮之族,怎敢如此無禮?實是因為先前那位貴客,亦是賈公子的家人,還是長輩,所以……” 李婧聞言變了面色,看向賈薔,聽聞此言,她也知道另一位貴客是何人了。 賈薔面色淡漠道:“既然賈璉來了,我就不上去了。告訴你父親,看在陳師叔的面上,處置了清河幫,此事就此作罷,告辭。” 馮倫聞言大驚,忙道:“賈公子,何故如此?馮家絕無不敬之意哪……” 只是他卻為鐵牛、柱子二人所攔,賈薔翻身上馬后,淡漠的看了眼天海閣的牌坊,撥轉馬頭,與李婧等人揚長而去。 根本沒給馮倫打發人回天海閣通報的機會! 等看到賈薔一行人走后,面色一陣青紅不定的馮倫才一跺腳,憋悶的回了天海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