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鹽院衙門。 當(dāng)賈薔目送雙目有些紅腫的梅姨娘進(jìn)了后宅后,方深吸一口氣,心里有些忐忑的趕往忠林堂。 也不知,徐臻那一伙子若是知道他和兩江總督有過節(jié),會是什么反應(yīng)…… 這群人,當(dāng)真是鬼精鬼精的。 忠林堂內(nèi),看著賈薔一步步不疾不徐的入內(nèi),韓彬一張老農(nóng)臉上,卻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目光審視。 不過,賈薔在這樣的審視目光下,反而心境平靜下來,目光平視這老翁,步入中堂后,以禮拜下。 顯然,梅園偏廳發(fā)生的事,林如海和韓彬二人都知道了,林如海的面色不大好。 不過沒等林如海開口,韓彬就率先問道:“今日看到諸商之嘴臉,你還以為,太上皇大興商事是好事?你堂堂寧國公后裔,在他們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你師如海簡在帝心,堂堂探花郎,三品巡鹽御史,只因一朝‘失勢’,就被如此輕賤。自古以來,商賈不事生產(chǎn),賤買貴賣,重利輕義,若是不加以嚴(yán)法,必生禍?zhǔn)拢∵@些年來,禮樂崩壞至斯,你這黃口孺子,今日見到真章了否?” 賈薔看了林如海一眼后,緩緩頷首,又搖頭道:“半山公此言,小子只能認(rèn)同一半。” 韓彬聞言,臉色一沉,冷笑道:“卻不知還有哪些不懂的?” 賈薔對這老頭的霸道和自戀感到無奈,其實(shí)也正常。 便是在他前世,見到的一些單位一把手,至少一半都是如此…… 想坐一把手,或者一把手想坐的久些,若不以強(qiáng)威鎮(zhèn)之,也的確辦不好事。 賈薔頓了頓道:“大人,小子敢問大人一句,大人仕宦三十載,是見過卑鄙下作的商賈多些,還是見過的厚顏無恥的官員多些?就卑躬屈膝,毫無操守而言,是商賈為禍更大些,還是官員為禍更大些?以小子淺薄的見識來看,不管官也好,商也罷,既有好人,當(dāng)然也有壞的。只要有國法規(guī)矩時時約束著,不松懈,時時嚴(yán)查之,又怎會任其恣意放肆?當(dāng)然,我學(xué)識淺薄,見識的也少,只能看到這一步,難免想當(dāng)然。但大人這般問我,我只能這般作答。” 韓彬聞言,黝黑粗糙的臉抽了抽,打量了賈薔好一會兒后,對林如海道:“如海老弟,看到了沒有?這就是個滑不溜秋的驢糞蛋蛋!京里面弄出那么大的風(fēng)波,他拍拍屁股跑揚(yáng)州府來。到了揚(yáng)州府也是不安生,在老夫跟前耍滑頭。口口聲聲他見識淺薄,照他的意思,老夫若和他計較,豈不是和他一般見識淺薄了?” 林如海呵呵笑道:“若不是薔哥兒志不在仕途,他這一沉穩(wěn)心性,實(shí)乃名臣種子啊。” 韓彬聞言凝眸看向賈薔,道:“志不在仕途?莫非,你是怕老夫?qū)つ闼阗~?” 當(dāng)初韓彬警告過賈薔,若是查出他有心弄鬼,必讓他難在朝堂上有立足之地。 不過事后韓彬派人幾次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賈薔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提前知道太上皇圣駕御臨醉仙樓。 以他的氣度和胸懷,自然不可能和一個心懷君父忠義的小兒計較。 如今再加上賈薔救了林如海,相當(dāng)于為他挽救了一員新政大將,如此算來,先前的芥蒂也就算扯平了。 這會兒聽聞他居然不務(wù)正業(yè),自然心生不喜。 賈薔聞言卻搖了搖頭,道:“半山公縱身負(fù)天下之望,賢德清名四海皆知,但我行事素來問心無愧,怎會畏懼大人?只是志不在此……” “那你志在何方?小小年紀(jì),不好生進(jìn)學(xué),報效朝廷,心懷安邦之志,莫非只想一味的貪圖享樂受用?” 韓彬眉頭越皺越緊,口氣也越來越重。 林如海依舊面帶微笑的坐在一旁不言,他知道韓彬此人志高心堅(jiān),有宰輔之能,遲早會禮絕百僚,眼界之高,等閑朱紫大員亦難入其眼。 所以,這會兒提點(diǎn)教訓(xùn)賈薔,并非是壞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