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賈薔點頭附和道:“這話著實混帳的很!市井內的流言蜚語都拿來說嘴,果真論起來,高門大戶里,哪家不被人說?怎偏到我這里,就成日里被人取笑?可見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只是旁人如此扯臊倒也罷了,可王爺……如此骨骼清奇之人,怎也學人嚼舌放屁?!最可氣的是,居然連王妃也牽扯在內,實在荒唐!” 看賈薔痛心疾首痛斥李暄,邱王妃下意識點頭道:“就是!” 李暄看看這個,瞥瞥那個,忽地心里危機感大盛,對邱王妃沉聲道:“就是個屁!還不快進去奶孩子去!” 邱王妃剛平息下來的臉色,驟然再度漲紅,狠狠剜了李暄一眼后,扭身進了內堂。 賈薔無辜的看著李暄,問道:“母乳喂養?” 李暄面黑如鐵,咬牙道:“不是你個忘八說的,這樣對孩子好?” 頓了頓,興許覺著吃了虧,又問道:“你家的不是?” 賈薔搖了搖頭,道:“我不大清楚啊,這種事,不好說的罷……” 李暄跳起來舉拳就要砸爛賈薔的狗頭,賈薔哈哈大笑著逃開,就聽身后罵聲響亮: “無恥曹賊,留下狗頭來,休走!!” …… 皇城,大明宮。 敬事房。 皇宮后妃眾多,與天子敦倫需要排班,還要避開女人的月事期。 除此之外,敬事房還負責對宮中所有太監、宮女進行賞罰。 所以,敬事房總管太監權勢極重。 戴權身為御前第一紅人,身上自然兼著這一要緊之職。 今日難得御前無事,他歇一天,便來此處坐一坐堂,也好受用受用徒子徒孫們的孝敬。 司設監掌印太監尚裘是戴權的干兒子,盡管這位白發蒼蒼的老閹奴,年歲比戴權還長幾歲。 尚裘躬著腰,滿面謙卑的同戴權諂媚笑道:“干爹,難得今兒您老得閑落落腳,兒子在家給您置辦了份席面,還請干爹心疼心疼兒子,賞個體面……” 這讓正常人能將隔夜飯都能嘔出來的做派,戴權居然很受用,他哼哼笑了笑,道:“難為你有這份孝心,只是席面就免了罷,不定甚么時候萬歲爺就想到了咱家,哪敢離宮片刻?” 尚裘笑的愈發皺起滿臉褶子,道:“哎喲!要不都說干爹您是大明宮的內相呢!干爹好大的威風,連兒子都跟著沾光!” 戴權哼哼笑了笑后,又警告道:“如今雖比從前好些,魏五那條老狗壓了咱們多少年,如今落了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可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人。主子爺是個大度的仁君,等閑犯了錯他老人家都能寬恕一二。可若是忒猖獗了,忘了奴才的本,那就是取死之道。到時候,莫要說咱家救不得你。” 尚裘忙叫苦道:“哎喲喂,干爹誒,兒子何曾敢給干爹惹麻煩?只想著能為干爹分憂解難,哪怕能幫針鼻兒大小的忙也好哇!” 戴權笑道:“那你幫上了么?” 尚裘聞言,嘿嘿嘿的陰笑了數聲,而后壓低聲音道:“干爹,那賈家子無端得罪干爹您,還將宮外干爹您的族侄也得罪了。他雖氣焰囂張,可兒子也不懼他……” 聽聞此言,戴權面色微變,警告道:“你不要渾來,那雜毛不是旁個,如今正炙手可熱,連皇上對他都有些改觀了。如今新政正要倚仗他們師徒二人,除非抄家滅族的大罪證據確鑿,不然等閑破事誰招惹他誰死,連半山公和御史大夫“二韓”都護著他。咱家在御前給他上了點眼藥,都差點壞了事。你若觸怒了那小雜種,咱家連棺材都給你備不上。” 尚裘唬的面色變了變,隨即又強笑道:“干爹放心,兒子怎會如此造次?若果真正面碰他,必先請示了干爹才敢。這一次,只是在規矩里行事……” 戴權聞言,想了想,眉尖一挑道:“你是想給賈妃省親摻些沙子進去,好惡心惡心賈家?” 尚裘欽佩的五體投地,道:“干爹到底是干爹,一語中的啊!” 戴權皺眉道:“莫要做的忒露骨,雖占著道理,可那雜毛未必講理……” 尚裘卻不服,道:“兒子不過將賈妃的省親時間押后了些,排到晚上去了。就這么點小事,他還能如何?” 他是司設監掌印太監,掌管卥簿、儀仗、圍幙、帳幔等宮務。 賈妃想回家省親,所需儀仗不少,尚裘若不配合,的確難成行。 尚裘又道:“再者,也不止兒子一個,想給干爹您出口氣,神宮監、尚膳監、都知監的掌印公公們,都連成一氣,就是為了給干爹您出口氣。賈妃到賈家時差不離兒都亥時三刻了,最多只能待到丑時,不過一個時辰出頭。這點子功夫,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賈家人非難受的要死不可。另兒子還派了些小太監小宮女,這兩天常在長春宮墻根外絮叨賈家的丑事,嘿嘿,兒子就不信,皇貴妃的親娘被整到住進豬圈里,她還會和賈家那小雜種一團和氣!他家自己內斗起來,總和兒子沒甚相干罷?” 戴權笑道:“你還真機靈,難為你這番心思了。今兒咱們就好好瞧瞧,賈家這一出大戲!” …… 大明宮,養心殿內。 隆安帝看著賈薔、李暄二人,額頭上青筋跳了跳,喝問道:“又渾鬧甚么?衣冠不整滿身泥土,去哪鉆狗洞了?一個王爺,一個國公,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