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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安帝寒聲說道，也算是為今晚之事，定個性，收個尾。

    和明顯，軍機處數(shù)位大學(xué)士都對云家起了極厭惡之心，就算隆安帝近來極寵云妃，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耽擱社稷大業(yè)。

    至此，諸軍機大學(xué)士也沒甚好說的了。

    左驤忽然笑道：“王爺，賈薔方才說他是靠真才實學(xué)進的豐樂樓，并贏得那位月仙子的青睞，可是真事？”

    李暄心里正在暗喜，聞言點頭道：“自然是真事，云珍出到一萬兩銀子，想當那勞什子花魁的入幕之賓，賈薔只寫了首詞就贏了，那些球攮的才瘋了一樣來打人。”

    左驤就想岔開這一茬，沒想到李暄又提起，他呵呵笑道：“早知寧國公有陶朱之術(shù)，宣府一戰(zhàn)，又知其有冠軍之能，卻沒想到，他還有如此文才？王爺這樣一說，我就愈發(fā)想知道他到底寫的甚么。王爺可還記得否？”

    李暄干笑了聲，道：“左相想知道自己去問他就是，問小王做甚么？小王不知道，頭疼，記不得了……”

    聽他渾賴，左驤無法，尹后卻開口溫聲道：“果真記不得了？本宮也想聽聽，他是準備拿甚么詞去換月仙子的詩詞。月仙子當年未從良時，本宮也聽過她寫的詩詞，頗有靈性，有幾分謝道韞之風采。卻不知被她推崇的詩詞，又是甚么。”

    李暄遲疑了下，道：“母后既然想聽，兒臣誦背出來就是。入門那一闕叫《虞美人》，詞云：

    銀床淅瀝青梧老，屧粉秋蛩掃。采香行處蹙連錢，拾得翠翹何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尹后聞言，默默頷首，似在品味。

    其他君臣也都有些意外，似沒想到賈薔會寫出如此凄涼之作。

    但，似乎不像是賈薔這個年歲和經(jīng)歷能寫出來的罷？

    十年前，他鳥還沒長毛呢……

    不等他們回味罷，李暄又道：“這首還不算甚么，賈薔當場寫的那闕詞才厲害，是根據(jù)那月仙子的境遇所寫，月仙子看過后立刻就選了賈薔。”

    隆安帝哼了聲，道：“果真為當場所書？”

    就他所知，賈薔在大觀園里也寫了兩首，還是雪原番僧的詩作，他倒也誠懇，承認了非其所寫。

    《虞美人》顯然也不是他能寫出的，卻不知道第二首，到底是不是。

    聽聞隆安帝之言，李暄只輕聲應(yīng)了句“兒臣和尹浩親眼所見”，就誦背道：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誦罷，未看隆安帝僵硬的臉色，同淚如雨下的尹后道：“母后，那月仙子嫁人后，第一年尚好，第二年就生分了，相敬如冰。第三年夫妻就不再見面，熬至十年，男子一死，夫族代夫休妻，將月仙子趕了出來。賈薔就是聽聞此事后，方揮筆寫下這首詞。”

    尹后未再說甚么，用帕子擦去淚后，笑道：“不意賈薔，竟有此才。”又同隆安帝笑道：“皇上，既然皇兒已無大礙，皇上還是回宮罷，國事要緊。臣妾想帶著太醫(yī)在皇兒府上停留一宿，仔細有甚么反復(fù)。另外，大皇兒雖行事有些急躁，卻也情有可原，皇上是否能寬宥他……”

    隆安帝聞言，面色微微一變，緩緩道：“皇后想留在王府住一宿，倒也可以。只是，李景行事乖張，不與他些教訓(xùn)，下一回不定闖出甚么禍來。讓他在景陽宮中多讀些書，也是有好處的。”

    尹后聞言，垂下螓首，不再多言。

    隆安帝心里一嘆，卻也不愿多說甚么，他是真存了再調(diào)理調(diào)理李景的心思，可皇后顯然誤會了。

    又讓太醫(yī)對李暄診脈一番后，帶著諸軍機回宮了……

    御駕剛走未遠，賈薔折返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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