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九華宮,西鳳殿。 一早,尹后正聽元春說著宮務,看著前來請安的李暄問道:“賈薔入宮里也三天了,怎么一直沒見著人?素日里還知道來本宮這里請安,如今倒拿捏起來了?” 李暄嘎嘎樂道:“母后,他也是個膽小的。整日里和德林軍還有山東兵馬攪渾在一起,布置宮城防務。兒臣瞧著,抽走一半德林軍后,他也心虛的緊。不過嘛,兒臣總覺著,這小子最近在悶著壞,準備坑人。這一次兒臣也不管了,果真有不知好歹的非要作死,誰攔得住?” 尹后也知道送尹江尹河出征上賈薔的那番話,明晃晃的坑,她嘆息一聲道:“是啊,賈薔是壞,拿捏透了人性。他知道,總會有人不甘心,不死心,想要富貴險中求。不過,皇上不必插手。賈薔既然連面都不肯露,就是不想讓咱們娘倆兒為難,你可知這話是甚么意思?” 李暄咂摸了下嘴,道:“那些忘八想做事,必是要打起報效天家的名號。不管此事朕應不應,情分都得領。不然將來果真有事,誰還來勤王?不過兒臣想來,事應該不大。兒臣都想不出,得多愚蠢的人,才會往賈薔挖的坑里鉆。若這樣明顯還有人跳,那賈薔那廝可就真得意了!” 尹后搖頭道:“此事不是看計謀如何簡單,而是看……人家自己相信甚么。賈薔統共四千兵馬,調出去兩千,只剩二千,可不就是實力大減?你且看著罷,如此潑天富貴當前,總有敢舍命一搏者。只是,眼下果真讓他們做成了,咱們娘倆兒才要棘手呢。那些人卻不想想,他們那般動作,又置咱們娘倆兒于何地?” 話音剛落,就見牧笛急匆匆進來,面色凝重之極,道:“娘娘、皇上,出事了。平海王賈薔于一刻鐘前,領兵圍了武英殿,皇城四門鎖死戒嚴。下面人上報,武英殿里起刀兵,有慘叫哀嚎聲傳出!” 尹后、李暄聞言,面色驟變。 “擺駕,武英殿!” …… “賈薔,這些人如何進來的,老夫不知道,也不需知道。將你的兵撤去,今日就當甚么都未發生。這些人手如何會出現在這,刑部、蘭臺和大理寺會嚴審,會給皇上、太后一個交代,也給你一個交代。但是武英殿,輪不到你來放肆!” 韓彬面色鐵青,看著整個武英殿亂成一鍋粥,更有數名軍機處行走和筆帖式倒在血泊中慘死,至于那些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殿前護衛”,更是在不斷被屠戮中,而賈薔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把交椅上,看著清秀平靜之極,然而周身兇威昭然,讓人不敢直視。 到了這一步,韓彬身為元輔,不得不出面對峙。 不想賈薔卻恍若未聞,連回應的興趣都沒有,他坐在椅子上,側著臉看著宮墻外,天際邊的晚霞浮云…… 繡衣衛的搜索還在繼續,武英殿原本堪稱大燕最高級,也最是森嚴莊重,象征著朝廷大政的地方。 便是天子親臨都要給三分薄面,此刻卻為一群番衛恣意翻箱倒柜,查抄叛逆。 “賈薔!你還要胡鬧到甚么時候?!” 尹褚見韓彬之言無用,便躍過韓琮,一步上前,厲聲呵斥道:“這里是甚么地方,你想造反不成?” 賈薔聞言,看向西邊天際的目光終于收了回來,輕輕落在了尹褚面上,卻又聲音淡漠道:“罪逆李晗勾結叛軍,以武英殿私自藏兵。讀了,這里面,他是得了你的相助罷? 尹褚,本王從來都知道你是一個官僚,一個極諳官場規則的官僚。但沒想過,你會如此喪心病狂,如此不擇手段。 讓你上位,是朝廷之悲。 當然,你會尋借口否認,但那又有甚么用呢?” 說罷,再度移開目光。 這番話,更像是在給尹褚定罪。 尹褚被賈薔冰冷陌生的目光鎮住,一時心里都有些動搖。 賈薔這瘋狗,總不會連他也一并發作罷? 尹褚一時間面色陰晴不定不再開口,繡衣衛仍不斷的翻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藏兵的地方,百十名繡衣衛圍護在賈薔四周,面色冰冷的站著。 再遠一些,則是數百德林軍,亦如巖石般站在那戒備。 尹褚想了想,轉頭同韓彬、韓琮道:“賈薔所言之事,仆毫無所知。這些武英殿護衛,是李子升安頓進來,說是防備不忍言之事發生之所需。不止南閣……除了您二位的公閣內,其余三閣皆有。至于想要做何事,仆不知道。但我不信,李子升會涉及謀反事中。此事想必是有人借機生事!” 嘖! 這一記反擊打的漂亮。 只是,臉色難看之極的韓彬,自然不會被尹褚的話術所迷惑。 皇城中藏私軍,這份罪過,已足以抄家滅族。 這些人的膽子,太大了! 目光掃了一周,落在距離賈薔十步之外,被押伏跪在那的李晗身上。 見他一動不動的跪在那,滿臉頹敗絕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