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西苑,勤政殿。 已過了知天命之年的賈薔隨意坐于玉臺龍椅上,除了霜白的兩鬢外,其余的頭發也白了大半。 操持著如此龐大的一座帝國,超過八億丁口、舉世無敵的皇朝,又豈是等閑事…… 而在他御座下方不遠處,特設的三席座椅上,是遠比他更蒼老的林如海、韓琮和于萬洲。 誰能想到,當年的“揚州病虎”,居然能活到近九旬高齡? 而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十年前就已經重病臥床的韓琮,竟生生拖到了今日…… 于萬洲倒還好,雖然和十年前遠不能比,這位七旬老人已不復當初的硬朗和風華,但眼眸中仍有如深淵般的智慧目光。 這也的確是一個五百年一降的不世奇才,在第二任期的第二個年頭,就開始將手中大權移交,一心二用,除了傾心編纂《第一法令》外,就是親自出面,規勸年齡到站,任期到站的國朝大員們交班。 “權力”二字普天之下都有莫大的魅力,而在華夏這片土地上,尤其如此! 多少錦繡人物,打熬了一輩子,度過多少磨難坎坷,最終才熬了一身紫衣,位列三品之上,卻要在六十歲這個坎兒上沒有余地的退下去…… 要知道,絕大多數封疆和部堂尚書,熬到這一步的年齡,都在五十以上。 大好時光,還不到十年就結束,誰能心甘? 谷/span只是,在這個國朝平均壽元勉強才到五十的年代,六十歲的花甲老人,著實沒有多少精力理政了。 眼下國朝的這些老人瑞們,只是特例罷…… 所以,于萬洲在任的最后三年,雖然已將大權移交出去,但是所作出的貢獻,絕不下于前十年全面執政時期。 這也是他能夠在賈薔跟前,與林如海、韓琮并坐的緣由。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兩位恩相,仆已年過七旬,且元輔權柄于五年前開始過渡與鄭杰,三年前就基本上全部交權了。再留在相位上,又有何意?況且,近三年來仆勸退了大批年事已高的官員,結果如今仆到點了,卻戀棧不去,豈非要淪落成為千古笑柄?” 面對林如海和韓琮的勸留,已經擔任十三載大燕元輔的于萬洲,去意堅決,甚至連國老之任都不想再留。 賈薔呵呵笑道:“有愛卿看著,鄭杰、趙思陽、李春城他們,總還是能走的穩當一些。眼下大燕在冊丁口逾八億,其中本土四億四千萬,唐藩兩億上下,秦藩近六千萬丁口,漢藩一千萬,宋藩四百萬。另有安南省兩千萬、暹羅省兩千萬、撣省一千萬、呂宋省四百萬、新羅省一千五百萬、東瀛省兩千萬……局面何其復雜啊。 尤其是唐藩,那片土地著實是得天獨厚,糧食怎么種都豐收。精良的鋼鐵打造出的優質農具,以及千萬藩民作勞力進行了為期三年的大型水利興修,讓那片土地的潛力,甚至還在本土之上。 還有秦藩,常年爆發的火山灰帶來了極其肥沃的土壤,一個小小的爪哇島,灑下種子就能豐收糧食…… 幾個外省朕倒不怎么擔憂,今后十年內,鐵路很快就要鋪設過去。可四大藩土……鄭杰、趙思陽他們,能不能經得住考驗,還是未知之數。 有愛卿看顧著些,朕更放心些。” 于萬洲卻笑道:“皇上,多慮了。藩土官員皆自本土出,本土官員三成出自藩土和外省。況且,吏部有比較完善的官員調任機制,不會出現尾大不掉之勢。更不必說,藩土軍團輪調制度比文官還要完備。百姓們大都安居樂業,也沒有造反的土壤。鐵路的鋪通,和鐵甲蒸汽船的暢行,已讓大燕的江山,成為了鐵打的江山! 實際上,即便丁口再多一倍,變成十六億、二十億,也是遠遠不夠用的。連秦洲都填不滿,更遑論漢洲? 臣之所以竭盡全力,讓官員,尤其是重臣的年歲不能超過花甲之年,就是因為國朝遠還不到盛世之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