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兩人分別的時候,陳歌抓住了張雅的手,對她說晚上如果害怕的話就去鬼屋找他,盡量不要一個人呆在家里。 看著張雅進入新海中心醫院深處,陳歌的心慢慢揪了起來,他很怕這是兩人最后一次見面。 回到鬼屋,陳歌一直冷靜不下來。 他不斷在長廊內走動,到了晚上九點多鐘,他想要像平時那樣通過工作來麻痹自己。 可是當他拿著整改意見進入鬼屋場景里時,整個人都變得茫然了。 他所有的天賦和能力都是為了游客們更加喜歡鬼屋,帶給大家更好的體驗,他還從來沒有干過主動破壞鬼屋設施的工作。 握緊工具錘,陳歌看著自己親手打造出的鬼屋場景,默默進入其中。 一個晚上的時間,陳歌毀掉了午夜逃殺場景,整改完了所有驚嚇點。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陰暗的鬼屋,陳歌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那光亮中仿佛藏著刺骨的寒意。 “天亮了?!? 坐在鬼屋門口,一整晚都沒合眼的陳歌也不覺得困,他摸著白貓的腦袋,一人一貓靜靜看著遠方,等待著張雅的到來。 早上十點半,樂園開始營業很久以后,張雅才趕到鬼屋。 看見張雅出現,陳歌松了一口氣,他真擔心昨夜就是永別。 “張雅,你好好休息下,鬼屋這邊交給我就可以了。”一晚上沒睡的陳歌希望張雅能夠好好休息一會,他站在張雅身邊,眼中情緒復雜。 兩人進入場景內部,張雅很驚訝的發現陳歌已經按照樂園管理層的要求整改完畢:“你昨晚一直沒有睡覺嗎?” 張雅想起了陳歌剛才說的話,她有些心疼。 中午十二點,陳歌找來了樂園管理人員,讓對方檢查過鬼屋之后,他和張雅本以為可以正常開業,沒想到對方卻只是留下了一句等待通知。 未來的路看不見希望,但是陳歌和張雅都沒有放棄。 下午張雅去了醫院,陳歌獨自呆在鬼屋里,他看著已經修改的面目全非的場景,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晚上十一點多,鬼屋防護欄被人敲動,正在場景里呆著的陳歌急匆匆跑了出來。 他看見張雅靠在防護欄上,臉色蒼白如紙,走路都有些不穩。 “怎么回事?”陳歌趕緊將張雅攙扶進了屋內。 “晚上八點多,我離開醫院回到家以后,總感覺心煩意亂,噩夢中那些恐怖的記憶仿佛要鉆透我的大腦?!睆堁磐纯嗟拈]上了眼睛:“我眼中的世界經常會莫名其妙流血,樓下的那個怪人也距離我越來越近,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樓道里等著我!” 張雅的精神狀態極不穩定,噩夢和現實不斷碰撞,扭曲了她眼中的世界。 現在她的情況很危險,絕對不能再受到更多的刺激。 “張雅,今晚你就在員工休息室里睡吧,我會守在你旁邊,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你?!标惛璐蛄说劁?,讓張雅睡在床上。 員工休息室不大,關上燈以后,他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窗外的月光順著窗戶縫隙照入屋內,背對陳歌躺在床上的張雅忽然小聲說道:“陳歌,我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生病的是這個世界。” “可為什么痛苦的是我?” 足尖點在地上,張雅從床上坐起,月光順著她的黑發滑落。 聽見聲響,陳歌回頭看了一眼,張雅躺在了他旁邊,像一只受傷的貓。 “生病的是世界,為什么痛苦的是我們?” 她的頭輕輕靠著陳歌的后背,將自己藏在陳歌的身后。 “會沒事的。”陳歌沒有轉過身,他眼中的絕望無法隱藏,那渾然天成的演技在張雅面前似乎失去了效果。 “一定會沒事的?!? 傾聽著彼此的心跳,兩人都沒有睡著,他們相互依靠著,等待下一個天亮。 四點多鐘,張雅接到了自己母親打來的電話,她急匆匆趕往醫院,陳歌想要阻止,但是他又沒有合適的理由。 早上八點,陳歌整理好床鋪,開始打掃鬼屋衛生。 全部弄好后,他就坐在鬼屋門口。 整座鬼屋里只有一個人、一只貓,看不到游客,也看不到其他的員工。 樂園開門營業后,陳歌多次找到樂園管理層,希望對方能夠通融一下。 他的努力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別人反而是在勸他,不要耗死在一個地方。 一次又一次碰壁,陳歌還是堅持去尋找樂園的相關負責人,希望對方可以看一看自己的鬼屋,他已經按照規則去修改了。 可直到樂園晚上停止營業,陳歌也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樂園負責人離開了樂園,其他管理人員也對陳歌視而不見。 隨便吃了點東西,陳歌依舊坐在鬼屋門口,不時會看一看樂園的大鐘。 他一直在等張雅,可這一次,張雅并沒有回鬼屋。 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陳歌在午夜凌晨離開了鬼屋,在便利店撥打了張雅的電話號碼,可是他打了好幾次都沒有人接聽。 凌晨一點多鐘,陳歌去了一趟醫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