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于謙坐在一棵樹下,享受著晚意清風,靠在樹干上,輕聲道:「吳王確實去了天津港,這并不是什么秘密。」 宋斷斷苦澀地搖了搖頭:「朝堂之上,貌似并不安穩。去年十月下旬,太子返回北京之后,便取代了二皇子開始監國,一些官吏跳出來指責太子,甚至還有人寫文書給微服私訪中的皇上,說太子急于奪權……」 于謙咧嘴一笑:「他們只是自以為聰明,并不是真正聰明。事情過去半年多了,你還聽過他們的名字?」 宋斷斷搖著蒲扇,低聲道:「人興許都不在了,哪里聽人說起他們。我和郭嘉樂都是做研究之人,而你卻心向朝堂,今日說這些話是想提醒你,不管你與太子走多近,關系多親密,都需要掂量清分量,明白分寸,千萬不可與皇上起了紛爭。」 于謙端坐起來,臉色凝重地看著宋斷斷:「你是說,我會和太子成為一黨,站在皇上的對立面?不可能,我效忠的是大明王朝,是皇上!」 宋斷斷直接躺了下來,用蒲扇蓋住臉:「我并不懷疑你的忠誠,只是,于謙,你知道李承乾嗎?」 于謙臉色一變。 李承乾,唐太宗李世民的嫡長子,不甘心當太子太久,加上有兄弟威脅,最后圖謀不軌。若不是唐太宗幾番保全成了庶民,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 于謙看向宋斷斷,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芭蕉扇,破爛出幾道口子。 朱文奎會成為李承乾? 于謙低下頭,仔細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輕聲道:「大不同,太子與李承乾有太多不一樣。雖說他們的父親都是英明神武,都是雄才大略,都能開創一個盛世,但大明的太子沒有生活在爾虞我詐的宮廷之內,太子身邊也沒有其他藩王、國公、駙馬都尉等力量可以借助……」 宋斷斷清楚這些。 在朱文奎身邊圍繞了一批文臣,卻沒有什么武將勛貴,即便勛貴與朱文奎打交道,很多只是公開的場合,短暫的接觸,不會秘密私會。 只是,太子終究是太子,皇帝培養太子太早了,早到很可能會讓太子渴望掌握更多權力。 明年太子就十八了,再過三年,太子便成年了。 三年之后,太子會不會想成為他父親一樣的人物,早點登基掌控這個龐大的帝國,來締造一個更強的盛世王朝? 宋斷斷不了解朝堂,也不清楚那么多爭斗,但歷史書告訴自己,皇室之間的斗爭,遠遠比看到的更為血腥與殘酷。 建文皇帝與太子之間到底能不能跳出歷史的窠臼,這不好說。但有一點宋斷斷很清楚,于謙不能卷入皇帝與太子的紛爭之內。. 于謙見宋斷斷沒有說話,思考了很多,最后也躺在了草地上,見陽光總是透過樹冠的縫隙打在自己眼上,便伸手將宋斷斷的蒲扇拿了過去,遮住臉,說道:「你低估了皇上,也低估了太子,更低估了我……」 宋斷斷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動了動,帶著笑意。 翌日清晨。 國子監祭酒胡濙、司業葉靈兒攜喻興海、盛寅、周昌等各院院長,聯北京、金陵國子監卓越的監生、武義大船隊歸家六人,并二炮局陶增光、胡元澄,兵仗局趙源、鄭貴,科技局武原等一干人等,在國子監外廣場憑吊過英烈與國子監先輩之后,齊聚在格物竹林。 這一次來得人不少,足有三百余,而這三百余人,不是名副其實的天才,便是有著過人的經歷,亦或是有驚人的貢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