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卷 八 臨河窗子的用處-《巴黎圣母院》
第(3/3)頁
見她柔情似水,隊長色膽壯大,一把摟住她的腰,她并沒有抗拒,接著動手解開這可憐少女緊身上衣的帶子,瑟瑟作響,接著一使勁,把她的奶罩扯掉.直喘粗氣的教士頓時看見了吉卜賽女郎赤裸的秀肩從輕紗衣裙中露出來,渾圓,赤褐,宛如從天邊云霧中升起的明月.
少女任隨弗比斯擺弄,似乎沒有察覺.膽大妄為的隊長大眼里閃爍著亮光.
她突然轉向弗比斯,無限愛戀之情溢于言表,含情脈脈地說:弗比斯,教我學你的宗教吧.
我的宗教!隊長哈哈大笑,叫了起來,我,把我的宗教傳授給您!長角的和天殺的!您要我的宗教有啥屁用?
為了我們結婚唄.她說道.
隊長臉上的表情又驚訝,又輕蔑,又滿不在乎,又淫蕩.他說:呸!結什么婚?
吉卜賽女郎頓時臉色煞白,滿臉哀愁,腦袋耷拉在胸前.
我漂亮的心上人呀,弗比斯溫柔地說,那種荒唐事兒有什么意思呢?結婚有什么!不上教士的店鋪去疙疙瘩瘩念點拉丁經文,難道就不能傾心相愛嗎?
弗比斯一邊用最甜蜜最纏綿的聲音這樣說著,一邊挪動著身子緊挨著埃及少女,一雙溫存的手又放在原來的位置上,緊摟著少女的纖纖細腰,眼睛越來越亮,這一切表明弗比斯先生顯然就要到了這樣一個時刻:連朱比特自己也干出那么多蠢事來,而好心的荷馬不得不召來一片云替他遮羞.
這一切堂.克洛德全看在眼里.門板是用桶板做的,全都腐爛了,板與板之間裂縫很寬,他那目光透過裂縫一覽無余.這個教士皮膚棕褐,肩膀寬闊,在此之前一直被迫過著修道院禁欲生活,在這里眼見深夜里男女歡愛的情景,不由得渾身顫抖,熱血沸騰.這俊俏的少女,衣衫零亂,委身于那個欲火中燒的青年,把他看得血管中流動的仿佛是熔化的鉛水.他心潮澎湃,沖動異常,帶著爭風吃醋的一股勁,目光直鉆到少女了那一枚枚被解開的別針底下.誰要是此時看見這個倒霉蟲那張貼在蛀痕斑斑門板上的面孔,準以為看見一頭猛虎正從籠子里注視著豺狼吞吃羚羊.他的瞳孔閃閃發亮,恰似穿過門縫的一道燭光.
突然見弗比斯一下子扯掉埃及少女的乳罩,可憐的孩子本來依舊臉色蒼白,想入非非,這下子好象一驚,清醒過來了,猛然從的軍官的懷抱中掙脫開去,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胸脯和肩膀,羞得滿臉通紅,神色慌亂,嚇得都說不出話來.連忙伸出兩只玉臂交叉在胸前,遮住自己的**.要不是她臉蛋通紅,那么,看見她這樣靜靜呆立著,還以為是一尊貞潔淑女的雕像哩.她依然眼睛低垂著.
然而,經隊長這么一扯,她掛在脖子上的那個神秘的護身符立刻露了出來.他問道:這是什么?他用這個借口,想再次接近剛才被他嚇跑的美人.
別碰!她急速答道,那是我的保護神,它會保佑我找到親人,如果我還配得上的話.啊,隊長先生,放開我吧!我的母親!我可憐的母親!我的母親!你在哪里?快來救救我呀!求求您,弗比斯先生!請您把胸罩還給我吧!
弗比斯向后一退,冷冷地說:小姐!我看得出來,您一點也不愛我.
什么!這可憐孩子叫了起來,同時撲過去勾住隊長的脖子,叫他坐在她身旁.我不愛你,弗比斯!你胡說些什么?你壞死了!占有我吧,把一切都給你!你愛怎么就怎么吧!我是你的.護身符算得了什么!我母親又算得了什么!既然我愛你,你就是我的母親!弗比斯,我心愛的弗比斯,你看得見我嗎?是我,你就看一看吧.是那個你不愿嫌棄的小姑娘,她來了,親自找你來了.我的生命,我的靈魂,我的肉體,我整個的人,所有的一切全屬于你,我的隊長.唉,不結婚!我們不結婚就不結婚,既然你覺得討厭.再說,我是什么人,我呀?一個從陰溝里出來的可憐的女孩子,而你,我的弗比斯,你是侍從貴族.想得真是美!一個街頭跳舞的女子嫁一個軍官!我真是發瘋了.不,弗比斯,不,我情愿做你的情婦,你的玩物,供你尋歡作樂,只要你愿意.我是永遠屬于你的,我就是為你而生的.遭白眼,被污辱,受糟蹋,那算得了什么,只要被你愛!我將成為世上最幸福最快活的女人.等到我年老珠黃了,弗比斯,等到我配不上再愛你了,請允許我再接著服侍你.讓別的女人給你刺繡綬帶,而我-你的奴婢,讓我來照料你,讓我給你擦亮馬刺,刷凈你的披褂,撣凈你的馬靴.弗比斯,你會對我這樣憐憫的,是不是?在這以前,那就先占有我吧!弗比斯,一切全屬于你了,只要你愛我!我們埃及女人,我們需要的只是這個:空氣和愛情!
她說著,雙臂勾住軍官的脖子,用懇求的目光從下往上打量著他,淚眼汪汪,卻露出美麗的笑容.她那嬌嫩雪白的胸脯摩擦著軍官的粗呢上裝和粗糙的刺繡.她漂亮的身體半裸,在軍官的膝蓋上扭動著.衛隊長如癡似醉,把他火熱的嘴唇緊貼在埃及少女漂亮的肩膀上.而少女仰著頭,眼神迷亂,望著天花板,在軍官的親吻下,全身都戰栗不已.
突然間,她看見弗比斯頭頂上方出現另一個腦袋,面色灰白.鐵青,不斷抽搐,魔鬼般的目光閃閃爍爍.這張面孔旁邊有只手,手執一把匕首.這是教士的臉和手.原來他破門撲到這里來了.弗比斯沒法看見.在這駭人的鬼影的恐嚇下,少女一下子怔住了,手腳冰涼,叫不出聲來,這情景正象一只鴿子猛抬頭,冷不防發現老雕瞪圓著眼,正在窺視著鴿窩.
她連一聲也喊不出來,眼睜睜看著那把匕首往弗比斯身上猛扎下去,再拔出來,鮮血四濺.晦氣!隊長叫了一聲,一下子倒了下去.
她昏死了過去.
正當他閉起眼睛,正當她心中任何情感都煙消云散時,切實覺得自己的嘴唇像被火炙了一下地樣,那是比劊子手燒紅的烙鐵還更燙人的一個親吻.
等她蘇醒過來,只見自己已被巡夜的兵卒緊緊圍住,人們正把倒在血泊里的衛隊長抬走,教士早已無影無蹤了,房間深處臨河的那扇窗戶敞開著,人們撿到一件斗篷,猜想這斗篷是軍官的.她聽到周圍的人在竊竊私語:巫婆刺殺了這位軍官.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