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0-《潛龍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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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賀淵依舊是平淡無波的回答。
與賀淵比起來,樂雍如更像一個正常人,但他有心在蕭闌面前表現(xiàn)一下的愿望也落空,心里更是酸酸的,怎么看賀淵怎么不順眼。
也就是你先認(rèn)識他,要換了他先認(rèn)識我,以老子這么多年來流連花叢的經(jīng)驗,你怎么會是我的對手。
樂雍如一邊腹誹著,手一邊往前面伸過去。
摸到了一團(tuán)柔軟的東西。
他的手一抖,面不改色地縮回來。
我一定是幻覺了。
再摸過去,還在。
不是幻覺或者在做夢。
樂雍如吞了吞口水:“……我好像,摸到一團(tuán)頭發(fā)。”
頭發(fā)?賀淵微微皺眉:“你退后幾步。”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賀淵已經(jīng)探手摸到那團(tuán)頭發(fā)。
“應(yīng)該是新近留下的,不是這里的。”被捻在手心的頭發(fā)黏黏的,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賀淵扯了扯,發(fā)現(xiàn)頭發(fā)很長,還有一些像是被夾住。
“再往前就是出口,先下去再說。”
樂雍如愣了一下,手往上摸了摸,果然甬道已經(jīng)到了盡頭。
他硬著頭皮爬上地面,再伸手把蕭闌也拉了上來。
賀淵不需要他援手,手按住兩邊,輕輕一躍。
“這是哪里?”有了前面那些經(jīng)驗,樂雍如不敢再隨便踏出一步,生怕不小心又中了什么陷阱。
黑暗中忽然亮起一抹微弱的光線。
他又驚又喜地朝光源望去,只見蕭闌笑嘻嘻地晃著一只小手電筒:“有困難,找蕭闌,碩果僅存的手電筒,能維持一到兩個小時。”
有了這點光源,足以讓他們一點點摸清這里的處境。
賀淵皺眉看著手里沾血的頭發(fā),頭發(fā)的另一頭被夾在出口的石縫中,上面有些血跡,摸了摸,還沒干。
“之前他們曾經(jīng)到過這里。”
“誰?”樂雍如一愣。
“姚桐。”賀淵松手,輕飄飄的頭發(fā)落在地上。“這頭發(fā)應(yīng)該是那個俄羅斯女人的。”
蕭闌蹲下去仔細(xì)一看,果然發(fā)色并不是純粹的黑,而是摻了淺棕色。
樂雍如心一沉。
在他們沒有來之前,這個地方,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這么想著的時候,忽然就聽到蕭闌一聲斷喝:“誰!”
作者有話要說:jj又變成空白了,回帖跟著一天天減少,我受捕鳥啦!=皿=
無責(zé)任小劇場:
老爹手里拿著一塊糖糕,舉得高高的,笑瞇瞇道:想吃嗎?
小小扶蘇:想!(我跳我跳)
老爹:那你喊一聲爹爹
小小扶蘇:爹爹!(搖著尾巴)
老爹:叫親愛的爹爹
小小扶蘇:親愛的爹爹!(我蹦我蹦)
老爹:說世上只有爹爹好
小小扶蘇:……
(因為吃不到糖糕炸毛了,3天不理老爹)
58
58、第58章 ...
樂雍如被他嚇了一跳,轉(zhuǎn)頭一看,卻什么也沒有。
“你又忽……”
悠字還沒說出口,前面?zhèn)鱽硪宦晲烅懀R淵反應(yīng)很快,抓住蕭闌就往后退。
樂雍如慢了一步,甚至還能感覺到一陣?yán)滹L(fēng)傳來,不由打了個寒顫。
“什么人?!”
微弱的光線只能照出一個模糊的黑影,看起來就像一個人蜷縮在角落。
蕭闌想上前,卻被賀淵攔住。
他從蕭闌手里拿過手電筒,走了過去。
樂雍如本來還想表現(xiàn)一下,見他動作奇快,只好翻了個白眼,挨在蕭闌旁邊站著,嘿嘿笑:“小闌尾別怕,爺保護(hù)你。”
蕭闌也嘿嘿笑:“爺,你的胳膊在抖呢。”
樂雍如面不改色:“那是剛才鉆洞鉆的。”
兩人正貧嘴打諢,那頭賀淵已經(jīng)在那團(tuán)黑影面前蹲下來。
“是原帥。”
“什么?”樂雍如一驚,并作幾步走過去。
因為石井的水下勘探活動,讓許多人的命運連系在一起,在這個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地方,他們也只有彼此合作才能有機(jī)會重見天日,樂雍如從來沒想過他的家人想要他死的欲望,竟然已經(jīng)強(qiáng)烈到他避到千里之外,還派人混進(jìn)勘探團(tuán)來追殺他。
但是事后仔細(xì)想想,未必是沒有跡象的,從原帥帶槍下來,到槍被蕭闌順手拿走時他眼中露出的殺氣,他從來沒有刻意掩飾過自己的身份,只是樂雍如先入為主,壓根就沒有去注意這個定時炸彈,結(jié)果差點真就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賀淵喊出他的名字,樂雍如火冒三丈地走過去,心想我不趁你小子落難踹你個生活不能自理,我就不姓樂,但當(dāng)他真正看清楚那團(tuán)黑影時,卻再也下不了手。
不是突然心軟,而是從由內(nèi)而外的恐懼。
血絲從他的眼耳口鼻溢出來,四肢軟軟地?fù)涞乖诘兀尸F(xiàn)詭異扭曲的姿勢,右手甚至被壓在自己的身體下面,又纏繞在脖子上,左腿則高高翹起一個常人不可能做到的角度,深深往后扭曲著,后腳跟碰到了自己的腰部,他的眼睛還圓睜著,整個頭部卻已經(jīng)凹陷下去,看起來就像一個被遺棄的布偶,而不是真人。
樂雍如好半天才發(fā)出沙啞的聲音:“這是……什么怪物?”
賀淵查看了一番,站起來:“他的骨頭全碎了。”
這句話讓其他兩人都感覺到一股寒意,要怎么樣的力量,才能讓一個人的骨頭碎成這樣,以致于全身都軟得像面條一樣。
原帥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職業(yè)殺手,職業(yè)殺手需要有極好的體力和耐性,各種格斗技巧和殺人手法更是必不可少的,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死得如此凄慘,無論是誰殺了他,都是威脅著蕭闌他們的巨大隱患。
“是不是那個女人?”樂雍如指的是姚桐。
“不知道。”賀淵頓了頓,又道:“我要出去看看,你們在這里等我。”
他生平很少碰到這種難以確定的情況,自從在樓蘭地下遺墟之后,這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看似相隔千里,實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卻又一次比一次艱難險惡。
能把原帥弄成這樣的,未必就是姚桐,這里是旱魃墳,又葬了個西周諸侯,后來連始皇也來湊熱鬧,說不定更久遠(yuǎn)以前還安置過什么東西,這里的一切,本身就是一個謎,如果不是他記起一些東西,只怕剛才三個人還困在水潭里。
他話剛落音,手臂就被人抓住。
回頭一看,是蕭闌沒心沒肺的笑臉:“不許瞞著為夫去私會姚阿姨啊!”
沒大沒小。賀淵抿唇,反手握住他,在那手心里輕輕撓了兩下,語氣帶了些安撫的意味。“我一會兒就回來。”
蕭闌微怔。
前世還小的時候,父親牽著他的手,最喜歡做這個動作,半是玩笑,半是哄逗。
見他失神,賀眼里多了些笑意,趁機(jī)想讓他松開手,卻不料對方抓得更緊。
蕭闌馬上恢復(fù)平日的神色:“小黑你要是不帶上人家,人家就要曝你的隱私了,比如說三歲偷看別人洗澡,四歲調(diào)戲少婦,五歲偷內(nèi)褲,六歲……”
賀淵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也沒有把手從蕭闌那里抽出來,儼然默許了他的行為。
蕭闌笑得無賴,心想多了一道魂魄想起前世還有這好處,換了以前的賀淵,自己就早被下禁言咒丟到一邊了。
三個人繞過原帥的尸體往前走,小手電筒完全照不出周圍的環(huán)境,只能依稀看出前面有沒有路,賀淵走在最前面,一只手抓著蕭闌,樂雍如緊跟其后。
走了大約十分鐘,他忽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
賀淵皺眉,臉上有著微妙的困惑。“有點不對勁。”
樂雍如一顆心被他說得高高提起,他是再也不想看見那種令人作嘔的尸體了。“哪里不對勁?”
“這里好像不是原來的地方。”賀淵看了看,腳步一拐往旁邊走去。
什么叫不是原來的地方?樂雍如莫名其妙,只見賀淵走了幾步,伸出手抓住什么東西搖了一下,立刻傳來沙沙聲。
蕭闌露出極度驚訝的神色。
樂雍如則完全傻眼了:“老子在做夢?”
蕭闌給了他后腦勺一巴掌,嚴(yán)肅道:“我作證,你沒在做夢。”
樂雍如顧不得跟他打鬧,也伸長了手摸上去。
樹干、樹枝、樹葉,觸感是如此真實,甚至輕輕搖晃,還有聲音。
蕭闌拿著手電筒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回來說道:“不止一棵,這里可能是個樹林。”
樂雍如的聲音很夢幻:“水下……溶洞……樹林……”
賀淵神色凝重,眼前的一切,也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的掌握。
“那里是不是有火光?”蕭闌突然指著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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