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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又來了，昨天還在三元見到過你呢。”

    “是嘞，是嘞，昨天我去趕三元嘍，還在你這里給我乖孫買了一件衣服嘞，買回去給他穿了，他高興得不得了！所以今天又看到你嘍，我要來給他買一根褲子。”

    老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女孩，郭去見這小姑娘眼睛看著攤位上的衣服褲子不眨眼，心中動了惻隱之心，隨即道，“選嘛，選嘛，十五塊錢一件。咦！這是你孫女是不？要不你給她也買點吧，兩樣只要二十五，你要是買三樣，就只要三十五嘍。”

    “買不起買不起，丫頭有她鍋鍋的舊衣服舊褲子穿就行嘍，那里需要買新的嘛。”

    “老人家，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子要不得，重男輕女的老思想該改改嘍。”郭去吞了吞口水，潤了潤發干的喉嚨，“我問你，你家孫子是不是很調皮？你在看看你孫女兒，這么小就幫你背著背篼，她是有多懂事？以后啊，她肯定很孝順你哦。”

    “沒得錢，沒得錢吶。”

    小姑娘的眼睛一暗，但卻沒有哭。郭去見了不知為何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老人家，你先聽我說兩句，若是有道理，你就繼續聽，若是沒得道理，你隨時都可以走。”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現在也是六七十歲的人了，離百年歸天也沒得好久嘍，按我們這里的風俗，雖然給百年以后的你辦后事的是你兒子，但誰給你哭？還不是你的女兒？誰給你買房子？還不是你女兒？這是你孫女兒，我想等你百年歸天了，她也嫁人嘍，你現在不好好對她，以后你認為她會給你哭嗎？她會給你買房子不？”

    郭去老家這里的風俗，老人死了后，辦后事的是兒子，但哭喪的則去女兒或孫女，而且辦執事，即買竹制的紙房子的也是女兒或孫女。

    “你看我說的在理不？若是覺得我多嘴嘍，你就當我剛才的話是放屁了。”

    老人家看了看背著背篼，站在郭去的攤位前的小女孩，又摸了摸小女孩的頭，“丫頭，你選一根褲子嘛，只能選一根哦。”

    老百姓對量詞的運用可謂簡單粗暴，無論哪樣東西，量詞都不過那么幾種：一條，一根，一塊，一凱（方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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