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多年以后,只要回想起那天的畫面,沈晝都能驚出一身冷汗。 謝流箏面容安靜地躺在浴缸里,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浴缸的水被染成了暗紅色。 水龍頭沒關(guān),浴缸里的水滿到溢出,流了一地。 她的手腕被鏡子的碎片劃破,鮮血還在流,觸目驚心。 沈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謝流箏面前,將她從血水里撈出來的。 “讓梁玉堂過來!快點!!!” 梁玉堂是瓦塔納家族的家庭醫(yī)生,老主人和拓森去世后,就一直跟著沈晝。 謝流箏的氣息很微弱,幾乎察覺不到。 梁玉堂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謝流箏從死神那邊拉回來。 沈晝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坐在床邊,臉上早已沒有了往常的桀驁和自負。 梁玉堂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樣子,他不由地嘆了一口氣,“有些話,我知道你不愛聽,但為了不讓你今后后悔,還是想提醒你一句。” 沈晝的眼睛盯著謝流箏那張消瘦脆弱的小臉,聞言,淡淡地看了梁玉堂一眼。 “我從十五歲跟著老主人,如今二十多年了,見證了瓦塔納家族從繁榮到衰敗,終其原因,還是因為瓦塔納家族殺戮過重,走上了歧途。” 梁玉堂只是一個醫(yī)生,在家族并沒有話語權(quán),但他很清醒。 “老主人和拓森做的事情,在爭權(quán)奪利方面來說,確實沒有錯,哪個家族不想擴展自己的板塊,不想讓自己的家族越來越強大,可那么多路,他們偏偏選了一條最血腥最沒有人性的路。” “我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但拓森的死既然已經(jīng)終結(jié)了這一切,你又何必再重蹈覆轍,沈晝,你的手是干凈的,不要讓自己深陷淤泥,無法自拔。” “老夫人要是泉下有知,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著,有愛人有孩子有家庭,而不是走丈夫和小兒子的不歸路。” “你想想你要是死了,瓦塔納家族就真的覆滅了,那報仇又有何意義呢?” 沈晝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梁玉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梁玉堂走了,沈晝輕輕地握住謝流箏的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謝流箏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她這是死了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