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初見成效-《下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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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吧小王八,一旦我有了合適的機會,我會讓你知道做了罪孽是要接受懲罰這個道理的。
楊波定下的婚期一天一天臨近了,這些天她幾乎泡在我這里了,說不了三句話就提結婚的事情,我都有些煩了。
楊波現在的臉皮可真夠厚的,有時候我半陰不陽地提她“賣笑”的事兒,她竟然不氣不惱,笑得很是燦爛。
那就盡快結婚!我跟楊波大小也“義氣”了十好幾年,脾氣也還算對付,聽她的,該結婚時就結婚!
我想,滿大街踅摸踅摸,哪里有個長相好又脾氣好,還不嫌棄我的歷史的女人?結就結了吧。
那天我正在辦公室里跟王東商量結婚的事兒,可智來了,又甩給我三萬塊錢,說,年底工程就結算了,你的提成應該是十一萬,到年底我再給你五萬,這事兒就結束了。我想用錢扇他的臉,一頓,把手停在了半空:“趙哥,玩腦子?”
可智摸著臉,像個漢奸那樣嘿嘿地笑:“什么事兒也瞞不了你呀。老二,你得理解哥哥,我是個商人,惟利是圖嘛。你從中間拿走了一部分錢,我這心里不平衡不是?后面的工程是我自己跟老魏談的……沒想到你這么快就知道了。”我說:“你想想,我跟老魏是什么關系?沒有我,你攬個屁工程。這樣吧,老魏吃了你不少回扣,他也不好意思跟你提這事兒,我也不跟你胡攪蠻纏,公道價,百分之五的提成怎么樣?”其實我還真不知道他們私下的事情呢。可智連連點頭:“沒問題,以結算發票為依據。”這里面肯定有貓膩,想起他這些年他對我,對我家的照顧,我說:“就這樣吧,少跟我玩腦子啊,我有人。”
可智趕緊轉話題,說他應該感激我,前幾天有幾個小混子找他借錢,他一提我,他們再也沒敢去。
我說,老虎死了虎威還在呢……正閑聊著,外面有人敲門,可智趁機走了。
門口站著大光,我問大光找我有什么事兒?大光面色暗淡地說,濟南的宗哥完蛋了,警察到處抓他。
這事兒我早有預料。前幾天馬六在電話里告訴我,宗哥的手伸得太長了,不管哪個行業,只要他覺得有利可圖,想都不想,直接派兄弟過去“闖窯堂”,先是找個事兒把人家打一頓,然后連威脅加辦真的,把對手砸個灰頭土臉。大部分人知道宗哥的霸道,一般就忍了,該滾蛋滾蛋,該交保護費交保護費。不過也有些吃生米的,不知深淺跟他火拼,他一般也不找白道兒上的朋友,全用暴力。為這事兒,他的兄弟三六九的進去蹲上一陣。有一次,宗哥跟一個官家公子發生了沖突,兩個人在濟寧擺了戰場,雙方“參戰兵將”達上千人,打得昏天黑地,死傷無數,最后連防暴警察都出動了。為這事兒,宗哥在外面躲了將近一年,幾乎折騰了個傾家蕩產。從那以后,宗哥開始了更加瘋狂的斂財,黑白大小通吃,這樣就結了不少仇家,這些仇家有暗有明,緊鑼密鼓地想把宗哥置于死地。那天我去濟南找馬六玩兒,遇到宗哥,跟他說起這些事情,我說,宗哥你這樣下去挺危險。宗哥哈哈一笑,危險個屁,越是小心越危險,只要膽子夠大,手夠黑,誰也奈何不了我。我不跟他爭辯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不過,看他當時意氣風發的樣子和他創造的財富,我也覺得他還真是個人物。
那天我在濟南跟馬六喝酒,悶悶不樂,仿佛看見宗哥的背后插著一根白得刺眼的亡命牌,名字上面打了一個血紅的叉叉,我看見我站在宗哥的旁邊,背后也插著一根亡命牌,名字上打沒打叉叉模糊不清。從濟南回來,我對悶悶不樂地王東說,宗哥越來越神經了,他已經那么有錢了,資產恐怕都上億了,還那么瘋狂,這是往死路上奔呢。王東說,人就這么個樣兒,就像一個作賊的,剛開始覺得偷一次夠吃的就行了,夠吃的以后就想,我再偷一次,買個老婆玩玩,買上老婆了,又想,再偷一次,買套房子住住,房子也住上了,他又想,再偷一次吧,買輛車開開……這樣循環往復,最后不是被人打死,就是被抓進監獄,這就是人性啊。王東說得還真有道理,聯想到我自己,我何嘗不是這樣?腦子迷糊了好幾天。
跟大光閑聊了一陣,王東來了。一進門就咋呼:“剛才我碰見小王八了,好家伙,真狂啊,戴著個燒電焊的眼鏡,后面跟著一大溜保鏢。你說他那么狂干什么?這不是瞎招搖嘛,三招搖兩招搖警察就好注意他了……”大光笑著打斷他道:“警察早就注意到他了,一拿就是一個死。”王東說:“難說啊。不過這個混蛋的腦子很不一般,白道兒那邊他會打點著呢。有一次一個伙計不開面兒,跟一個當官兒的一起打麻將,贏了錢還真伸手,那個當官兒的也是個土鱉,沒錢。那伙計不讓走,刀架在脖子上。當官兒的就給家冠打了一個電話,家冠當場派人送了錢去。這事兒辦得漂亮,當官兒的走了,那伙計直接被家冠的人‘挺’在那兒了。后來我聽說,家冠經常用這一招籠絡那些當官兒的,有人分析,可能這都是家冠給他們下的套兒呢……對了,我聽說,最近他跟鋼子又和好了,整天往鋼子那邊跑,兩個人稱兄道弟的。寬哥,咱們應該收拾他了吧?”
“差不多了,”我說,“最近驢四兒正在偵察他那個事兒呢。”
“哪個事兒?”王東摸了摸頭皮,“我怎么忘了?”
“叫你喝酒你肯定忘不了,”我戳了他一指頭,“就是在大海池子聊天那次咱們商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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