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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絕？……”

    “拒絕控制者的要求，算不算獨立意識呢？”

    軍團再次沉默下來。

    “硅蟲是人類的造物，被制造出來作為武器幾千年時間，終歸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就算感染體的各種突變形態(tài)，也不過是在人類軀殼的基礎(chǔ)上做出有限的改變，而我在ζ星系的實驗室中，看到過旺吉做過的實驗，他曾經(jīng)想用硅蟲感染家禽，但就連如此簡單的改變，都被證明是失敗的（還記得這個細節(jié)嗎？不記得的童鞋，可以去第二卷21章看一下）。”

    軍團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中涌出熾熱的光。

    “因為硅蟲沒有人類的創(chuàng)造能力。”韓兼非說，“給他們意識上的自由，讓那些硅蟲構(gòu)成的‘人類’，為硅蟲的文明去創(chuàng)造，這就是我的計劃，和路線。我們每個人的創(chuàng)造力都有限，但你有兩百多億有創(chuàng)造力的個體，不是硅蟲那種只能成為神經(jīng)節(jié)點的個體，而是一個個有思想、有差別、有自己的追求的個體。”

    說完，他伸了個懶腰，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空中虛虛一夾，“好久沒嘗過煙的味道了，真有點兒懷念當人類的日子。”

    “他們是硅蟲構(gòu)成的……他們也是人類嗎？”軍團喃喃地說，像在問韓兼非，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可以為他們賦予一個目標，你也可以成為他們中的一分子，這個族群可能不能再稱作人類，但卻有繼承自人類文明的歷史，還有自己的未來。”

    “我也可以成為……”

    “是的，這些人頭頂上沒有了讓自己隨時煙消云散的統(tǒng)治者，每個人都是‘我’，而不是‘我們’，這就是硅蟲文明的……根基。”

    “聽起來很不錯。”軍團終于露出一個微笑，“值得試試。”

    “還有。”韓兼非接著說：“人類是一個極其堅韌的文明，雖然現(xiàn)在遠遠不是硅蟲的對手，但他們早晚會有能夠反制硅蟲的手段——如果想要硅蟲和人類文明不再陷入無休止的戰(zhàn)爭，給兩個文明帶來苦難，就應(yīng)該遠離人類的所有世界和未來可能的發(fā)展方向，去一個雙方互相不會干擾道的地方，創(chuàng)造一個獨立的文明。”

    “有這種地方嗎？”

    韓兼非又笑了，在這場命運之戰(zhàn)后，他的笑容似乎越來越多：“人類從一顆行星走出來，發(fā)展到今天，也不過只擁有幾十顆宜居行星和一百多顆資源星球，人類所能踏足的疆域，最遠的距離也不超過三千光年。”

    軍團靜靜地聽著他的話。

    “而銀河系的直徑已經(jīng)超過十萬光年，像如今人類文明涉足的區(qū)域，即使在獵戶座旋臂上，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我想說的是，就算擁有最強大的折躍技術(shù)，人類也可能永遠無法走出銀河系，而銀河系在宇宙中，就像恒河中的一粒沙般渺小——宇宙這么大，空間會永遠隔絕兩個文明。”

    “而且，就算未來有可能再遇到，那時，或許應(yīng)該會有更聰明的人，比我們更懂得，如何解決兩個種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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