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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內一陣沉寂，皇帝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看著他，眼中掠過淡淡的光芒。陳天翔心里噗通噗通亂跳，天威難測，他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你坐下吧。”良久之后，乾隆一聲輕嘆道：“你今天做的不錯，自朕登基以來，能有這般膽量的。就沒有幾個了。紀昀、劉墉，昔年都是助朕登上大寶的肱骨之臣，但卻也估計沒有你今天的這般膽識。倒是你，頗有些膽色，讓朕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拳打東瀛，不錯！”

    乾隆最后一句話，若是老紀等人聽見了，怕早就驚駭與死，唯獨陳天翔一遇到這些事情，腦子里就少了根筋，根本就沒什么覺悟。事實上，這也是乾隆最為欣賞他的一點，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能看出一個人真正的本性。

    陳天翔長長出了口氣。乾隆說話了，那就安全了，他笑道：“皇上說笑了，小民我狡猾奸詐，囂張猖狂，路見不平就要管。怎能和您老人家的深謀遠慮相比。”

    “你倒有些自知之明。狡猾奸詐，囂張猖狂，到你口里，卻都成了褒獎，你這人，臉皮倒也不薄。”乾隆合了乾坤扇笑道。

    “只要不是害人，就算使盡千般手段，那又有何不好意思的？”陳天翔大義凜然說道。

    “錯了，錯了。權謀之術，不分好人壞人，就算是害了天下人，也要使盡千般手段。”乾隆深深望他一眼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天下無不可做之事，無不可殺之人，此為帝王之術。”

    帝王之術？好端端的和我講帝王之術干什么？乾隆起身緩緩度了幾步，看他一眼道：“你有勇氣，有智謀，有手段，有殺氣，對人性認識透徹，唯獨欠缺的一點，就是手段還不夠陰、不夠狠，此乃為人上之大忌也。”

    陳天翔大汗，就我這手段還不夠陰、不夠狠？

    “聽說你才來到著浙江幾個月就屢破奇案，但是上回刺殺朕的那個人你倒是一直沒有抓住！可有此事？”乾隆微微一笑。

    皇帝竟然連這個都知道，陳天翔冷汗淋淋，急忙點頭道：“是的，那家伙太狡猾了，我每次都快抓住他了，就被他給溜掉了。”

    “聽說你背地里面喜歡一個丫鬟！”

    “聽說你昨日在江上和一女子共談國家之大業！”

    “聽說，你這回來找朕是因為周帥的事情？”

    “聽說”

    陳天翔聽得后背心陣陣發涼，汗毛根根豎起，乾隆對他的事情，竟是了如指掌，巨細無遺，連他心里面想的什么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帝瞇起眼睛望著他，微微一笑道：“何謂陰，何謂狠，你現在了解了嗎？”

    林晚榮點點頭，咬牙道：“謝老爺子教誨，我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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