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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大眼難以理解的張德帥喃喃說：“你們是說，我們現在應該撤退？”

    “要想戰場多活幾天，開動腦筋好好學！”阿巴泰贊許。

    “撤退？張小兄弟，搞不好，我們是換一個方向進攻！”畢力克圖苦笑著開口后熱身。

    “我感覺到了新疆大軍的呼吸聲！”畢力克圖用一句頗有意境的話壓尾。

    身為近衛，自然離指揮官不遠，圖海幾個大箭步，就躍到了正在部署下一步進攻的陳三身邊。

    “李青，帶你的人像尖刀一樣從這里插進去，將他們切割成二塊……”尤陳三正在向一個戰斗表現驃勇的分隊長交代進攻要領。

    “陳將軍，神箭營圖海營長有要事稟報！”事態緊急，圖海不得不拿出營長身份來獲取談話機會。

    “圖海，我知道是你，裝什么比說吧，有什么事？”陳三眼睛仍盯著對面密林，視線沒轉移一下。

    “陳大人，我認為本中隊應該立刻撤退！”圖海咬牙切齒說。

    “說理由！”陳三神情不變冷冰說：“圖海，提醒你，撤退提議有人提過了！”

    圖海怔了一下，轉而馬上反應過來。

    陳三的反常表現，卻是加重了他的說服難度。

    能有機會在激戰中向陳三提出撤退建議的人，別的不談，身份絕對是分隊長或某個營本部小隊長，而陳三肯定是將他們駁了回去。軍人一旦形成自己觀念看法，是極難改變的。

    光從軍事素質談，圖海不認為自己會比一些軍官。這就是，任何涉及戰斗方面的分析結論，顯然是無法作為強有利的理由去說服陳三。

    戰斗之外，能找到什么理由。

    “亂石山谷！”臥虎給了橫行一個鼓勵的眼神。

    大概是他有同樣眼光建議撤退的，圖海語氣更加堅定說：“萬一我們在亂石山谷被打敗，新疆人追擊主軍的話，主軍的損失，想必是用全殲東剛才那一小堆新疆人的功勞無法彌補！也是營中所有弟兄，還有死去的弟兄們所不樂意見到的！主隊以死克盡職責的弟兄們更會在天堂里責備我們！”

    圖海最后幾句話說得極重。

    李青學聽得都臉上變了色。

    陳三轉過臉來，兇暴的目光直視圖海。

    別說用眼睛掃視，橫斷沒輕沒重的拳腳，圖海亦一向是嘗多了，才不在乎陳三這小兒科。

    “我意已決，不再改變！全力攻擊，盡殲這些新疆士兵，再行撤退！”陳三低聲嘶吼。

    “希望陳大人能負得起肩上的職責！”圖海大失所望，想不到他嘔心泣血一番話，全是對牛彈琴！

    “你說什么？”陳三眼睛里浮出怒火。

    “陳大人，你記住，你不僅要對營中兄弟的性命負責，也要對主隊的萬多弟兄性命負責！”圖海霍出去了，針鋒相對說。

    “別說了，圖海！”李青連忙拉開橫行，并有意用身體護住他，他怕陳三暴怒下失控一刀劈了他。

    “怕死的懦夫！”陳三果然怒極，嘴里蹦出一句未經思考的話。

    “怕死的懦夫？”圖海雙眼當即紅了。

    圖海寧肯戰死沙場，卻絕受不起一句怕死的指責。

    陳三笑了起來：“圖海，關鍵時刻，我明白你的意思，大家不都是兄弟們，剛才多有得罪，陳某???在這里給將軍賠罪了！但是我意已決，我也有我的道理。出了意外，我陳三負主要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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