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江湖有你(52) 阿丑隔著密室的窺探窗看向被烤在鐵椅上的那個女人。她暈倒了, 但醒來之后還是堅持要看看這個女人。看看這個女人還有什么要說的! 這個女人似乎也知道,這個密室看似是銅墻鐵壁,可這墻壁上甚至是天窗上,不知道開了多少個小窗口,又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說的每句話,外面應該都聽的一清二楚。 因此, 她環(huán)顧四周之后, 就那么安靜的坐著, 什么手鐐腳銬, 全都不放在眼里。 見林雨桐進來, 她還輕輕的笑了一下:“皇后娘娘太太小心了, 一直都知道皇后的武功傳承神秘……卻從不知道原來皇后還是用du高手……我現(xiàn)在連伸手整理頭發(fā)的力氣都沒有, 你對我用這些手銬腳鐐,不是多此一舉嗎?” 龍兒謹慎一些是沒有錯的。這些人的邪完全在自己等人的認知范圍之內(nèi)。一直以為她是鬼婆婆,以為她受了反噬, 必是受了重傷的。龍兒之前貿(mào)然的要去揭開對方的假面, 便是基于此的推測。這孩子還是見的少, 經(jīng)的少。不知道這世界上, 這人心的險惡到底能險惡到哪種程度。 這次差點吃虧,因此學乖了。明知道已經(jīng)制住了,但還是對明教的一些‘秘法’心生忌憚,絕對不給她們?nèi)魏螜C會。 林雨桐對這樣的做法不置可否,在正位上坐下,閑閑的道:“說說吧!” “說什么?”這女人展顏一笑:“娘娘想聽什么?” “想聽聽你來中原是干什么的!”林雨桐問說:“這個可以問的吧?” 這女人明顯愣了一下, 繼而輕嘲一聲:“我還以為你要問我跟阿丑之間是怎么回事呢?” 你愛怎么回事便怎么回事?反正那孩子還活著,你卻未必了。我堂堂的一國皇后,屁事不干扔下來就是為了聽你的個人生活的嗎? 不好意思,真沒那個空! 林雨桐就說:“在江湖上的人,每個人拉出來,都有一肚子愛恨情仇的故事。我要一個個的聽下來,那就什么事也不用干了。我是新宋的皇后,我只對新宋的社稷和事關(guān)新宋百姓的事感興趣。這么說吧,你那所謂的明教,現(xiàn)階段我是很反感。明者,光明普照??赡憬o我的感覺,帶來的不是光明……” “你們的光明都只是暫時的!”她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你們的光明都是假象!月暉豈能與日頭爭輝?只有烏云遮著月亮,將人們從這虛幻的假象中喚醒,再睜開眼,才能明白旭日東升,光明普照……” “……”這樣的理論竟然叫林雨桐一時愕然,“那照你這么說,在你們波斯明教的引領(lǐng)之下,波斯百姓一定生活在光明之下,生活富庶,百姓安康……” 這女人一下子不說話了,好半晌盯著那燭臺才道:“你看見了嗎?一室的光明皆來于此,可它之下,卻有方寸之地一片昏暗……” ‘燈下黑’只看表象便是燈座投下的影子,剛好有碗口大小的一片黑暗。 她如今這么說,便是說明教能光照遠方,至于盡在他們咫尺的波斯,這個不可強求的對吧!哪一盞明燈下面能沒點暗影呢。波斯就是那點暗影而已! 這話說的吧,林雨桐都想鼓掌叫好了。這人能做圣女,也算是一教領(lǐng)袖,口才上確實有過人之處。 林雨桐不由的都笑出來了:“所以,圣女大駕光臨,是為了給我們中原百姓普照光明的?”她特地咬中‘圣女’二字,就是想看她的反應。 果然,這二字一出,她雙眼的瞳孔狠狠一縮,只笑了一下,再沒有言語了。 林雨桐就說:“你已經(jīng)不是圣女了吧!”她做出一副深思的樣子,“我想……既然波斯明教想到中原來發(fā)展,跟他們建立良好的關(guān)系,總比這么著相互防備要好。其實想想,主動派人去請他們來傳教未嘗不好。要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跟你有瓜葛,導致還沒見面就交惡,說起來也是冤枉呢。不知道把你交給他們算是算是我們的誠意?” “你要請他們?”這女人的眼里終于有了異色。 林雨桐攤手:“為什么不呢?堵不如疏,這是老祖宗總結(jié)下來的話,想來總是沒錯的吧。” 她的眼角抽了一下:“不!你們不會這么做的。” “我為什么不會這么做?”林雨桐就說:“你們倡導光明,我們做的也是光明之事。誰更光明,叫百姓們?nèi)フf便好。假如有一天,我們不再代表光明,那便是一朝覆滅,也是活該,在這一點上,我們夫妻看的很開?!? 說著,她就看向?qū)Ψ降难劬?,兩人就這么默默的對視了幾眼。 這女人敗退了下去,她知道,對方哪怕不像她說的那么光明正大,說什么跟明教建立良好的關(guān)系之類的,那要真是將自己送到明教手里,自己……那真是生不如死。 她開口便說:“你想知道什么?” 林雨桐搖頭:“那得看你想告訴我什么。” 這女人挑眉,嘴角輕輕一挑,“我叫山花,別問我姓甚名誰,我也不知道。我從記事起,就叫山花!我的師父收養(yǎng)了我,傳我武藝……后來,我就被教里選為圣女了。” 這個說法可真有些含混,圣女是隨便說選就能選上的嗎? 她對這個說法存疑,沒有說話。 這女人從她的眼里看出了疑惑,便笑道:“新宋的皇后還真是非同一般,半點含糊都容不得。我猜,你們對明教的了解,也是一星半點吧。” 林雨桐沒有說話,對以后的明教她還能說知道一些。可對如今的明教,說真的,真沒多少了解。 這女人就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我能做圣女,那是因為我?guī)煾担規(guī)煾甸_創(chuàng)了明教。而我,是第一代圣女?!闭f著,她便呵呵笑了起來:“你一定疑惑,為什么明教一定要有一個圣女呢?有教主不就好了?” 是啊!為什么要選一圣女呢? 當然,很多宗教都有圣女,但她看不出創(chuàng)立之初,怎么還專門設立了一個圣女的位子?若是作為宗教信義,明教的信義受了一些宗教的影響,有這么安排也不足為奇。但顯然,看著女人的樣子也不是這個樣子的。也可能有另一種情況,就比如說是教主一個人在教中并不能完全掌控,就跟某些會議一樣,本來七個成員,但領(lǐng)導發(fā)現(xiàn),這七個人中,他占三票,對手三票,還有一個是中間派。再想通過一些大事的時候,他能不能拿到主導權(quán)這很不好說。所以,想辦法再加進來一個自己人,以確保絕對的領(lǐng)導地位。這種操作是比較簡單易行的。 正常的邏輯的話,應該是這樣的。 林雨桐心里有了答案,還想著一個幫派內(nèi)部的爭斗跟官場也不差什么。 卻沒想到她這邊還沒感慨完呢,就聽山花嘲諷的道:“……圣女不能成親,得貞潔如故……這是我?guī)煾刀ǖ摹忝靼走@是什么意思嗎?” 林雨桐:“……”你到底想說什么? 她帶著幾分凄慘的笑意:“那是因為我?guī)煾祵ξ矣辛瞬灰粯拥母星?!我跟師兄情投意合,師傅他沒說不答應,就再我要跟師兄成親的時候,突然叫我做了圣女……” 林雨桐:“……”好吧!怪不得四爺連偷聽的懶的聽呢!我果然就不該對這些人的抱有期待。 那么,問題來了,阿丑的爹到底是你的師兄呢,還是你的師傅? 山花似乎對林雨桐愕然很滿意:“就是這么荒誕。圣女啊……高高在上,可實際上背后藏著的是什么呢……師兄因為我的緣故,被師傅殺了。而我……也因此成了師傅的禁|臠……后來,我借著秘法,跟他歡好的時候偷襲他,他被我刺傷,逃了……教主失蹤了,我卻發(fā)現(xiàn)我懷了身孕……” 這個孩子便是阿丑了! 阿丑背過身靠在墻上,惡心的有點想吐。真有一種沖動,想沖進去問問,既然這樣,為何要將自己生下來。一碗藥下去不就結(jié)束了,何苦叫自己受這樣的苦楚。 林雨桐沒興趣聽她說這些,問說:“你早就不是圣女了,是嗎?” “是!”山花笑了一下:“以前,我只以為是鬼婆婆這些人在鬧騰,于是,我連我的女兒都舍棄了,只想著暫時安頓了鬼婆婆,等回過頭來,我一定將這些人都清理了,然后再接我的女兒回來??上О。∥遗畠呵澳_離開明教,后腳我的師傅,失蹤教主就出現(xiàn)了。他不承認對我做了那些事,只說去閉關(guān)去了……回來的他確實是武功大漲……我不是處子之身,還生了孩子,這個很好驗證。又有人說我生了孩子,而偏巧,我的女兒因為用了秘法,實際年齡看起來小好幾歲……” 所以,那個教主就認為你在他失蹤后跟別的男人生了孩子? 她一副了然的樣子,那邊山花確實是這么肯定的:“他是教主,一聲令下,我雙拳不敵四手,況且他的武功又高強,我被拿住了投入了水牢……他來看我,逼問我那個男人是誰,我說沒有,從來沒有,孩子是你的,你去救她回來一切真相就會大白,但他哪里相信……可我也不能就那么受死!恰巧,鬼婆婆帶著我的女兒離開沒多久,她在半路上聽說教主回來了,便自己一個人回來見教主,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她便來了水牢……我跟她多有不合,她想趁機折磨我……我若是沒點手段,也不會在教主不在的時候做了那么些年的圣女……她反被我殺了,我將她的尸體化了,在水里一點痕跡也沒留下,然后留了一封信,告訴我那師傅,我被我心愛的男人帶走了,我們要雙棲雙飛……然后易容成鬼婆婆的樣子,帶著我的女兒來了中原……” 阿丑在外面捂住嘴:那就是說,自己所以為的,是鬼婆婆不在的時候母親來偷偷看自己,這全都是不對的。母親,她一路都在。那些給自己苦難的人,真的就是她! 林雨桐聽的事一腦門子官司,總結(jié)起來這還真有點像是孽戀情深的戲碼。把所有的狗血都湊到一塊了!她迅速拋開這些狗血內(nèi)容,將主線又給拉回來:“你憎恨你的師傅,明教的叫住,卻為何如此信奉明教,甚至有些矢志不渝呢?” 不是很奇怪嗎? 你該恨死明教才對呀! 這話一問,誰知道山花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幾分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嘴里喃喃自語,林雨桐豎著耳朵聽著,她好像在說:“……原來……我還是愛上了你嗎?原來……我還是愛上了你……我怎么會愛上了你……還是我一直愛的就是你……” 林雨桐想掀桌,但還是問道:“那么,你一直假借鬼婆婆的名義,跟明教保持聯(lián)系,其實,還是在為明教滲透中原的事在努力?”她不想浪費時間,一句緊跟著你句問下去:“霍都、完顏艷、趙志敬,這都是你的傀儡。你試圖制造三國混亂,以達到霍亂中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