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情脈脈哈-《收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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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筒子遮住了一切,暗里穆清疼吸氣,那人怎這樣恨她,單看那手印就像是恨不能生生掐死她一樣,穆清想了許多,末了稍稍動動身子傳來難忍疼痛之后她也給疼惱了,想著他恨她,她還怨他呢,忿忿了半天臨了了就眼眶都濕了。
到底是回來了,她原想著她怕是要活死人一般宮里等皇上百年之后也一同下去呢。人人都說她端莊她本分,誰還能知道她恨死了她端莊本分,后宮汲汲,她小心著防備著,活著不為自己,天可憐見,緝熙走后沒了他騷擾那些時日里,她有多難挨。她覺著宮里一日怎這樣長,她打進宮后生活里就有他,驀然他連個信兒都沒有了,昭陽宮也再沒人悄沒聲兒出現,孩子氣叫她靜母妃,任性擰著眉毛說他就不出殿去,穆清才覺出宮里真大真空蕩。
她也看著胸前那人留下手指印時常想起她肚里曾經有個小小生命,有時候實抑制不住看見九皇子時她也能想起她那個小小生命,然后就總能想起擰著眉毛單薄少年。于是她強迫自己無思想,將昭陽宮上下治鐵桶一般,將皇上伺候連跟了皇上一輩子李自中都說她有心。等這樣時間一長,她就連那少年樣子都要記不清了,夢里也是記不清,她也很少夢見他,她多夢見是有個小小孩兒對她哭笑,有時候還能夢見戰場,有時候能夢見死去緑萼,再有就是兇猛大禽,然后就沒有了。穆清這會將自己惱仁都要想疼也想不起緝熙之前樣子,腦里過來過去都是那雙黑沉黑沉眼睛還有抿直直唇線。
穆清其實也不很懂男女之情,她也沒見過男子和女子相愛是什么樣兒,也沒能知道若是兩人相愛是什么感覺,她一直未曾接觸過這些,她只是沒了那個任性少年鬧騰時候覺得空蕩。然現,她也不認為她對他有了男女之情。穆清自認她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可是她至於緝熙感覺和她認知中男女感情相差十萬。她覺得一個女子若是和男子相戀,至少心里定然是安定溫暖,可她看著緝熙是全然沒有安定溫暖感覺,相反她時常擔驚受怕心都懸空著。于是她覺得兩人之間這樣糾纏孽緣只能是天爺弄人,躲不過孽緣,天爺未曾給她造過那個男子,于是她就只能這樣和個皇子糾纏。
世間愛情種類千萬,穆清不知,這會她且就捂著被子將自己捂死之前覺得有些人她躲不過就這樣吧,左不過短短一點時間,說句掉腦袋話皇上眼看著身子不好狠了,大限怕也是了,她也很就要跟著皇上走了,臨走前就容她再這樣過活幾天,至少這宮里她算是有個伴兒。
如是一想,慢慢兒,穆清也就睡著了。緝熙一身朝服進來時候昭陽宮里一點聲兒都沒有,揮了殿內伺候幾個出去,進內殿隔著帳子一看,床上一個被筒子,無聲往前走近揭開帳子,粉色帳子流沙一樣本要從手掌散出去,卻是要散之時被攥緊了。適時,被筒子里緩緩一個起伏,原本僵著人松了身形,緝熙放開帳子,悄悄站著,方才,方才他以為被里人沒了呼吸。
伸出一只手慢慢揭開被子一角,一張菩薩描畫臉露了出來,烏發壓身下,許是捂著被子緣故臉蛋發紅,像是從未睡過覺一樣睡香甜,甚至嘴角都流了個晶亮小溪。揭被子那只手一個不穩,眼看骨節青筋都要浮出卻是又淡了下去。
緝熙看著睡這樣香甜女人勃然大怒,有那么一瞬間簡直要一掌揮穆清一頓,他知道這女人他不日子里生活很好,宮里位置無人可撼動。可是眼下他都回來了,至少做做樣子給他叫他知道她對他是有些愧疚,若不是因為她,他該是有個生命延續。
然你瞅瞅她,連個樣子也不做給他,睡這樣安心,幾輩子沒睡過覺么?!口水都橫流,教養哪里去了?!想要一巴掌扇醒,末了卻終是沒有動作,被筒子往下拉拉,肩窩下面五個清晰印子便映入眼底。
緝熙一時想起之前事,心頭也說不出是血起還是火起,只是臉上神色難辨,半晌又將被子拉上來被沿放穆清下巴底下,想要走,卻是伸手拇指抹掉睡正香人嘴角濕液。
明明是火冒三丈想弄醒人,可是他都不知他是連呼吸都放輕,然他動作再輕,穆清也被弄醒了。她難得睡香,但是性子里就不是放縱人,緝熙一進來帳子里氣息就不對,眼下這人像是未曾打磨過嶙峋怪石,不若宮里錦帛軟布時常擦拭軟玉一樣圓潤,這人渾身帶了侵略氣息,昭陽宮是不肯收斂這氣息,穆清這樣睡夢中都謹慎人哪里能察覺不到,遂睜眼。
睜眼就看見一張還不很熟悉臉,這張臉過于粗糲,臉上線條也過于剛硬,身形也過于高壯,穆清一驚正要說話,未想好說什么,兜頭被子扔臉上了,被角由于扔勁兒不輕,抽耳后立時有個紅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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