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我們分開弄。”扶川不摻和這批本土人的行動,也是為了避嫌跟方便行事。 不過這群土著人態(tài)度反而有點奇怪。 “還是一起吧。” “人多力量大。” “對對對。” 真的是一群老次神都沒眼看這些奸猾沒骨氣的中年后輩,不過謝思懿卻素來言辭犀利。 “不是一個世界的,還是別一起了,到時候立場不好說,萬一要翻臉呢,多尷尬。” “我跟著你吧,正好監(jiān)督你這個外地佬會不會背叛我們?nèi)f族。” 她一本正經(jīng)大義凜然的,把其他人給擠兌得沒臉,不過心中也憤懣:你個死變態(tài),真要背叛,你的概率排第一! 扶川可不敢讓這人跟著,“不要。” 謝思懿:“為何?難道你不信我對萬族的忠誠,不能監(jiān)督好你?” 你應(yīng)該會帶著我一起投降。 扶川笑了笑,單手抵著腰上的魔劍,語氣綿軟:“姑姑在我身邊,我會擔(dān)心你,這樣不方便行事。” 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人比誰都狠毒,但好像蠻喜歡別人哄的,起碼需要她哄。 果然,扶川這番話一說,謝思懿神色溫和了許多,“那也行我不耽誤你,雖然能耽誤你的人不多。” 這人真的是謝家是有傳承的吧。 剎寂王無聲嘲笑,凰孤舟跟千里明樓等人表情都淡淡的。 扶川準(zhǔn)備走的時候,忽想起了什么,遞給凰孤舟一個東西。 “合作。” 凰孤舟抬頭看她,遲疑了下,還是伸手,修長的手指握住了雷霆神格的另一端,大概是屬性同源,雷霆神格對他表示親近,釋放出一縷縷電絲,些許電絲也攀爬到另一邊神格棱角握住的纖細雪白手指上。 她怔了下,松開手,轉(zhuǎn)身,手掌摸過阿筍跟伏倻的腦袋。 但阿筍主動抱住她脖子,還在她臉頰上扒一下親了一口,帶聲音的那種,然后看著凰孤舟。 凰孤舟。 扶川感受著懷里沉甸甸的阿筍,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已經(jīng)沒有親人。 可是這個孩子 只是一剎,她就讓手指從阿筍后背挪開,也低頭親了下后者臉頰,然后把她交給伏倻。 “現(xiàn)在下面不安全,等下我弄安全一些了,你再帶她逛逛。” 她就像是平常很隨意的囑咐,伏倻想到了當(dāng)年這人離家都出于禮貌報備安全,不安全,等我回來,抱歉,我回來晚了,吃過了嗎? 伏倻摟住了阿筍,長長的眼睫毛像是深海冰冷的洋流吹動海草,微微顫抖,但很快平定。 扶川走了,蔚冥棠沒有跟過去,因為都有事做。 她一個人融入黑暗中。 凰孤舟低頭看著雷霆神格,明白剛剛謝思懿插話雖然看似玩笑,其實也是說到了點子上。 謝思懿這種七竅玲瓏的人,已經(jīng)看出不管最后結(jié)果如何,就算贏了可能最后也得發(fā)展到兩個世界的對立——她能不能回去,萬族的人估計不在乎,但在乎的是她回去這件事,會不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威脅。 之前凰無厭去其他宇宙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那么,她呢? 其實也不算是謝思懿提醒的,而是扶川先主動戳破這個概念,讓他們心里有個度。 如果她回去也需要讓這個世界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他們會反抗吧,會對她拔刀相向嗎? 其實沒必要如此君子坦蕩蕩她是在準(zhǔn)備什么? 凰孤舟捏著神格,也不在乎別人現(xiàn)在復(fù)雜的眼神,只依稀想起那天下著雨,雨水成簾。 這人在那時候是已經(jīng)定下完整計劃了嗎? 一個月都不愿意等。 而現(xiàn)在的確快一個月了。 凰孤舟垂眸思索,忽看向神磐,卻發(fā)現(xiàn)神磐這人表情苦悶,好像在懊惱一件很重要的事。 —————— 扶川現(xiàn)在是諸人里面最強的了,她一走才想起有事。 奧,第一神主,人家的師傅,還是沒給復(fù)活呢。 難怪神磐看她眼神不對,但又不好意思問,本以為私底下可以催一下,結(jié)果這人跑了。 估計現(xiàn)在正在內(nèi)心罵她。 扶川心里尷尬,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的,扶川,干壞事毀諾的是搶劫犯,又不是你,別慌。” 自打來了這個世界,這種自我催眠成功率素來是百分百的,她果然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然后就聽到腦海中一句。 “難怪凰無厭蠱惑不了你,我覺得你水平比他高,畢竟能說服自己的人才是最厲害的。” 啊? 扶川驟然聽到夜臨空庭認真且正經(jīng)的話,有點錯愕,果斷忽視了她嘴里的調(diào)侃,問:“你不是還沒覺醒嘛?” 怎么次次還說話了。 夜臨空庭:“身體是死的,但我的靈魂還留有活性,畢竟我是植物。” 奧,植物人? 扶川:“明白了,回光返照。” 夜臨空庭:“?” “小朋友,你不太可愛哦。” 聽出這個最強生命體略無奈的語氣,扶川失笑,但恍然明白當(dāng)年還算血氣方剛的神磐為什么栽進坑里,被一朵花迷得神魂顛倒,不顧一切。 這人嗓音太迷人了。 還沒算上皮囊軀體跟天然高雅空靈的生命階層,怎么扛得住啊。 “那我現(xiàn)在開啟生命力共享給你,你管自己吸,我這邊找那些人,可以嗎?”扶川認真詢問,一邊展開洞察,追查套走的娜拉王等人。 夜臨空庭:“你不怕我把你吸干了?” 她這話很平靜自然,扶川差點嗆住,心里嘀咕這大姐怎么 夜臨空庭大概聽到了她的思想,竟一下安靜了,但好像生長出了一根樹根絲絮,撓了一下扶川的心臟。 扶川:“!” 夜臨空庭:“我是懂人族文明,但那些不太正經(jīng)的,誰會太在意?你心里想的不正經(jīng),聽到的自然不正經(jīng)。” 扶川扶著洞壁捂著心臟,紅了臉,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你不要撓心臟你怎么能感應(yīng)我的思維?” 夜臨空庭:“我可以感受任何生命的思維,生來具備,除了凰無厭,這個人,我看不懂,他身上有其他特性” “我是外地佬,額不是,我是異界之人,你也能感應(yīng)?” 媽欸,那她跟透明的沒啥區(qū)別了。 “能的,比如那個凰孤舟,他暗戀你,雖然也不是很暗,但的確很深還有其他人,那個” 扶川深吸一口氣,打斷她,選擇微信表情微笑臉:“那你也能看到你徒弟對你的喜歡咯?” 她以為這是反擊,結(jié)果人家很從容回:“是啊,我知道啊,很多人都喜歡我,就像是魚喜歡水,我是花嘛,總有生靈喜歡的,就好像你,你也是一朵很珍貴的花,有人喜歡是很自然的事。” 她把情愛看得很平淡,也視為自然。 也對,生命階層越高,對情緒的欲望就越低。 扶川是因為生來為凡人,在這方面是天然不如他們的。 “謝謝。”扶川道謝,忽然不排斥被這人看穿想法了,畢竟這是人家天然的本事,也是自己把它納入體內(nèi)的,不怪人家。 正好此時扶川看到前面追蹤的氣息消失了。 那伙人,忽然就全部消失了。 只剩下深坑底下的地穴脈絡(luò)。 她停下不動了,思索一會,身體準(zhǔn)備分解 “我在你心臟的那根絲絮可以覆蓋這個世界大部分生命體的感應(yīng),你去使用它,應(yīng)該可以很快找到他們,不必花費那么多能源去分解擴張大范圍搜索,雖然有效,但大戰(zhàn)將來,還是節(jié)省一些好。” 夜臨空庭主動給扶川提供幫助,且謝思懿他們聯(lián)合起來的魂瞳掃蕩可能還不如這人的天然洞察,扶川也的確趕時間,也就沒有拒絕。 “多謝。” 扶川找到了那根引入心臟的絲絮,發(fā)現(xiàn)此前被這人吸收復(fù)活了一半的進度,這人都把活力轉(zhuǎn)移在這跟絲絮上,顯然也是早就準(zhǔn)備幫她洞察的。 葳蕤之洞察,往下蔓延,扶川迅速感應(yīng)到了一些紅色生命核心的位置。 這些人竟還往下面跑? 下面可是引力很強的區(qū)域,越往下,越不可能上去,難道這些人就打算在下面反獵殺他們? 扶川意識到背后肯定有陰謀,反壓下了迅速獵殺他們終結(jié)風(fēng)險的打算,直接隱身藏匿,接著往下墜落。 夜臨空庭:“他們在下面的位置坐標(biāo),引力已經(jīng)強到原神都無法抗拒了,這是世界地心重力,我當(dāng)年都不敢扎根于此,你確定要下去?萬一他們那邊沒有什么上去的手段,是故意引你下去你很可能永遠會被困在地心。” 論生命體強度,在夜臨空庭看來,扶川還不夠強大,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也才幾年,加上時間流速,也就十年,還不夠悠久,底子不夠深,何況近期都是走快捷路線實在扛不住下面的引力。 扶川:“沒關(guān)系,就算我困在下面,還有你,你從我這里吸收養(yǎng)分,扎根往上生長,就可以出去了,不把我吸干就行。就好像香蕉樹下如果有尸體,肯定長得又肥又壯,你可以吧。” 夜臨空庭:“” 外地小朋友是個狠人。 —————— 地下,最強的幾個生命核心現(xiàn)在并不是很開心。 恐慌的情緒還在心頭。 默白傷勢最重,他到現(xiàn)在都忘不掉被扶川一魔劍差點捅死的感覺。 太可怕,她怎么做到的? “這是正常生命體嗎?她為什么能吸收那么多枚神格?這就是當(dāng)年的主上也做不到吧。”娜拉王心有余悸,問著默白,語氣里有些埋怨。 蟲族寡情,服從生命本能,選擇叛變是因為生存的需求跟判斷,她做不到對這樣的變故坦然以對。 默白面色冷白,冷戾道:“她的變化應(yīng)該跟那三葉草有關(guān),原始生命體的玄妙到現(xiàn)在也是個未知的謎,上次我跟主上提及過這件事,他對此表示值得注意。” 娜拉王眼神閃爍:“那如果吃掉謝思懿跟千里明樓他們,是不是就能得到這種超凡的能力?” 如果能無限吃神格,那豈不是連凰無厭都能壓下去? 她野心勃勃,默白卻好像看穿了她,冷笑道:“這種非正常造就的能力,需要各種因素配合,光吞噬是沒用的,不然當(dāng)年主上把王族王者都吃了不一樣可以達成無上成就,說白了,任何力量都在一個宇宙的限制之下,主上就是窺見了這種壓制才要打破它,為我等生靈晉升提供新的通道,而你這種低俗且愚昧的思想,也還是局限在蟲族的進食本能,如何談突破?” 娜拉王被埋汰成這樣,倒也不生氣,咧嘴微笑,“是我孤陋寡聞了,那當(dāng)前如何應(yīng)對?她如果一直這么吞噬下去” “第一,哪來那么多神格,而且神格也得匹配屬性,不合屬性跟血脈的神格,吃了功效不大,還可能反噬,第二我不覺得她能無限吞噬,就算她能,那反而是好事。” “好事?”娜拉王懂了,“她的軀體扛不住。” 默白嗯了一聲,一邊修復(fù)傷口一邊冷然道:“她現(xiàn)在是九王體,往上沒時間了,承受不了更多神格,所以對她的實力也有個上限的預(yù)判。” 邊上魔神看他們討論激烈,來了一句:“可是現(xiàn)在她的上限也是我們合起來都打不動的天花板。” 個丑八怪,講話真犀利啊。 娜拉王還真eo了,懨懨的,“那怎么辦?” 默白畢竟有不死凰血統(tǒng),軀體恢復(fù)很快,但可怕的是魔劍殺傷力太牛了,不是這種正統(tǒng)修復(fù)可以抗衡的,他還是難以把跟軀體松動分解的神格跟靈魂完整歸位。 這怎么辦? 因為代價太慘重,他才覺得可怕。 “她竟能駕馭魔劍那是主人的劍。” 魔神還在逼逼,“某種意義上,她又有戒指又有魔劍,是不是跟主人差不多了?” 娜拉王跟默白都無語了,犀利看著魔神。 魔神:“你們努力下,看看能不能拉攏她,讓她站我們這邊。” “從謝思懿的態(tài)度看來,這些人還是可以蠱惑的。” 你傻逼吧,這世上還有能蠱惑謝思懿的?她就算故意忽悠你的! 默白懶得跟這些剛誕生就被缺德噬魂獸忽悠瘸的魔神,批發(fā)出來的生物就算再強,心智也不夠用。 難怪主上對它們態(tài)度只是當(dāng)戰(zhàn)爭炮灰用。 默白眼底閃爍,忽然啟動秘法,攤開手 不遠處,隱匿的扶川聽到了他們的所有交談,也看到了默白基于無奈啟動的秘法——他之前嘗試吸收魔神,但現(xiàn)在嘗試融合的是魔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