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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平衡打破的結局，幾乎任何人都可以想象。

    洪健并不愚蠢，他怎么能看不破這大勢所趨呢。

    他心里只是一聲嘆息，大抵已明白陳凱之的意思了：“蜀國上下，無一對蜀王敢怒不敢言，蜀王勾結了胡人，與蜀人并無一分關系，這都是蜀王剛愎自用，陛下能夠明鑒，臣與數(shù)百萬蜀國臣民，歡欣不勝。”

    他的話，說到了這里，其實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

    蜀國偏居一隅之地，世家大族盤根錯節(jié)，這洪健，又何嘗不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呢？

    他雖非這些世家的代表，卻也知道，而今大勢已去，拋去蜀國的皇室，已是迫在眉睫，對各個世家而言，家族想要存續(xù)，就必須當機立斷，因此，某種程度，洪健的聲音，想來也代表了大多數(shù)蜀國世家的想法。

    陳凱之淡淡一笑：“那么，朕給你一個立大功的機會。”

    “還請陛下賜教。”洪健忙道。

    陳凱之道：“朕放你回去，等你入了蜀，便告訴蜀王，三月之內，令他至洛陽來，倘若他能入洛陽，真心歸附，朕愿意赦免他的罪責，依舊不失去他王公之位，可若是他還冥頑不化，一意孤行，朕定親率三軍伐蜀，到了那時，便是玉石俱焚，不死不休了，這蜀國，好歹也存續(xù)了數(shù)百年，其王族孟氏，而今，也已繁衍極多，朕真不愿大開殺戒，他們并非是胡人，朕也不忍盡誅，你對蜀王，曉以利害吧，倘若他愿拱手來降，朕記你為首功。自然，你入蜀之后，也可以選擇反復，和蜀王一道，抗拒朕的大軍，只是，一旦陳軍入蜀，朕也絕不輕饒你，你明白了嗎？”

    洪健深吸了一口氣，他已明白陳凱之的心思了，讓自己回去見蜀王，不如說是讓自己聯(lián)合蜀國世家大族，一起逼迫蜀王進入洛陽歸附大陳，這是兵不血刃的最好辦法，成了，就是大功一件，將來洪家勢必會飛黃騰達，可若是不成，只怕，要嘛自己被蜀王所殺，要嘛，就是自己聯(lián)合蜀國的世家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索性作亂，和蜀王一決死戰(zhàn)了。

    可話說回來，陳凱之給予洪健的條件誘惑力極大，眼下這個時局，再看不透，就真的是愚不可及了。自己又成了階下囚，反正左右都是死，反不如回蜀國去拼一拼，若是真能逼迫蜀王退位，明哲保身，這對蜀國上下，都有莫大的好處，至少……再不必擔心刀兵之禍，陳軍的戰(zhàn)力，已足以讓人聞之色變，實在是打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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