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她聽到兩個嬰兒的哭聲，看到他們的雙眸后，就落荒而逃了。

    玲瓏說，她這幾百年，都在后悔一件事。

    本該沒有的愧疚跟難過，日夜糾纏著她，無數次的睡夢里，她都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婦孺的求饒聲，還有利器刺破血肉的聲音。

    那鮮紅的顏色，那殘破的畫面，那個曾經疼愛他的君王，都會在睡夢里，跟他傾訴著。

    殺掉雨皇的時候，她心底坦蕩，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偏偏，那個傻皇帝，竟然還要對她笑，還妄想捧著她的臉，做最后一次的親吻。

    “你自由了！”

    這是他留給她的最后一句話。

    玲瓏沒有猶豫，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心底在一剎那間，升騰起對殺的渴望。

    萬千生命，森森白骨，她以為自己會越來越痛快，可實際上，她心底有一塊兒地方，似乎在殺戮里，逐漸柔軟起來。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突然的明白跟后悔，沒有退路的前方跟荒涼，玲瓏在那場殺戮里，成為贏家的同時，也輸得最慘。

    虎妖族的族長，其實已經是沒有多少力氣了，整個虎妖族，都在想著辦法掏空他，驅除他，甚至是殺了他。

    玲瓏是給了他一個痛快，盡管，他沒有等到他一直等著的人。

    “你好像會比我更痛苦呢！”

    這是那個族長臨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說，玲瓏可能會比他更痛苦。

    現如今，玲瓏真的如他所言。

    有些人，有些感情，擁有的時候，恣意妄為，不懂其中滋味，等到參破這一切的時候，時間跟現實，都變成了不可逆轉的模樣。

    玲瓏愛上了雨皇。

    這是她漫長生命里，第一次懂得的情愛，一次就足以讓她顛覆了整個自己。

    人是她親手殺得，等待他重生，要花的時間太長，玲瓏很清楚，她等不起，也等不到。

    所以，她就放逐了自己，打亂了自己所有的記憶，渾渾噩噩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做一個瘋子，要比做一個清明的人，更容易活下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