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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進(jìn)！”

    “前進(jìn)！”

    船首鼓聲轟轟，海上雷聲隆隆，狂風(fēng)大作海浪滔天里，遠(yuǎn)處炮聲銃聲此起彼伏，陳沐手按船首，狠狠掐著船幫。

    在他身后，肌肉盤虬的鼓手賣力擂響戰(zhàn)鼓，桅桿頂三角鑲龍紅日旗下二丈紅綢為勁風(fēng)曳直，各部小旗在船身對櫓手聲嘶力竭地喊著號令，三十多條大櫓奮力搖擺。

    蜈蚣船，劈波斷浪。

    “燃火把！”

    付元拽著帆繩腳踏船舷掛在外面，勁風(fēng)吹得他瞇起眼睛，只能看見前方交戰(zhàn)的船隊(duì)越來越近，趁奮力蕩回船中的力氣高聲對旗軍下令道：“小旗箭架好、掌心雷掛好、炮手準(zhǔn)備！”

    付元也是掌心雷在城門建功的親歷者，他的上官陳沐說過，在近身接戰(zhàn)時(shí)，空間越密閉，掌心雷的威力就越大。

    狹長的船身甲板正符合這種情況，尤其是付元早就瞧見曾一本部下那些雖為福船，卻蓋著像倭子一樣船樓的那些大船，只要能丟進(jìn)去一顆掌心雷，里頭人就別指望活了。

    “銃手都到這邊來，聽令再放！”

    一條條命令從船首傳至船尾，甚至通過蜈蚣船上最后一艘小船傳達(dá)至鄧子龍船與被落下很遠(yuǎn)的白艚船上，全速航行的蜈蚣船太快，僅僅在傳令之間就追趕至倭寇船隊(duì)末尾百步。

    “轉(zhuǎn)舵，靠上去！抓緊了！”

    “抓緊！”

    蜈蚣船全速航行速度比單純帆船快上兩倍不止，因?yàn)樗瑯右灿蟹m然全速并不能持續(xù)太久，但這足夠讓陳沐疾行三五里超過倭寇船隊(duì)。

    轟！

    船首傳來巨大撞擊，即使旗軍早已收到抓穩(wěn)的命令，還是有幾個倒霉鬼被震動甩得七葷八素，一艘四丈小船的船尾來不及避讓，被全速前進(jìn)的蜈蚣船撞個正著。

    低矮的船身既不足以抵御大船撞擊也不能在海浪中保持平衡，船底被蜈蚣船水線下突出的撞角撕開，在接下來幾次摩擦碰撞中被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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