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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綸坐正了身子，疑問道：“船堅炮利？”

    這個詞很異端呀！

    再堅的船敵不過火燒，再利的炮逃不過跳幫——這才是東亞海戰(zhàn)的主旋律！

    “是，船堅炮利。我大明健兒久習船戰(zhàn)，皆為跳幫火攻，然每戰(zhàn)必多死傷，老練水手皆為精銳，死一人尚且心疼，何況每每大戰(zhàn)則數(shù)百陣亡，何苦來哉？”

    陳沐抱拳道：“朝廷如軍門般善戰(zhàn)者無幾，勇氣與紀律已可使軍士所向無敵，然若有更好的器械來使勇氣與紀律俱佳的精兵減少陣亡，而增強戰(zhàn)力，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

    陳沐的話在他看來是說南洋衛(wèi)的優(yōu)勢，而在譚綸聽來卻是劍指工部的意思，因為他聽到過太多對軍器的抱怨了，這種事誰都知道，可誰又能做得好呢？

    倘若他真能做好，薊鎮(zhèn)三營又何必從浙閩購鳥銃、廣東購火炮呢？

    還不是北京牽連太多，做出來的東西不合用也退不回去！

    “將軍既有才學(xué)，昌平現(xiàn)有在籍軍兵二萬余，要練出可戰(zhàn)之兵，需要多久？”

    這是句硬話，如果不是來北京的路上陳沐對譚綸的經(jīng)歷備足功課，一句話就能把自己將來套進去。譚綸任臺州知府時也問過戚繼光一樣的話，戚繼光的回答是三年。

    而那三年里，臺州所有戰(zhàn)役，皆為知府譚綸親自上陣應(yīng)付，三年后戚家軍成，所攻無可擋者。

    陳沐根本不接這茬，道：“在下不敢擅做承諾，七日，待巡視昌平軍兵后方能給軍門答復(fù)。”

    有點一波三折了，吳桂芳查看他的炮、戚繼光讓他班軍鎮(zhèn)守昌平一年、到譚綸這怎么成讓他在昌平練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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