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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兵備，我南洋衛(wèi)旗軍殺敵，可還算驍勇果決？”

    吳兌這才剛頷首，陳矩已為陳沐部旗軍叫屈道：“何止驍勇果決，他們輪射之法就是神機(jī)營都難匹！不但銃炮是天下一等，就是這旗軍，也是天下一等！”

    先前陳矩從不大開口說話，此時開口為旗軍叫屈陳沐才發(fā)現(xiàn)，這個面白潔凈的年輕宦官口中牙齒發(fā)黑，惹他心里暗笑，八成是小時候跟在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門下經(jīng)常有糖吃，把牙吃壞了。

    “陳某別無二想，只求能如實(shí)記功，合例的首級，有一百便算一百、有三百便算三百，不希望被人抹去功勛。二位監(jiān)軍明鑒，陳某為邊臣，京中無人護(hù)持，又不愿將士用命換來的功勛為小人所抹，所以才有此請求，希望戰(zhàn)報上能有二位大人的名號，以防宵小覬覦。”

    “陳某位至指揮副總兵官，深受朝廷恩澤，能為國盡忠阻敵一戰(zhàn)，殺其潰退，心中已無抱憾。”

    陳沐說得是情深意重，起身作揖道：“但能如實(shí)記功，哪怕陳某功勛少些，讓士卒能得到朝廷恩賜的賞錢，能讓他們里有才華的將士升官受賞，于陳某而言便是莫大的欣慰了。”

    “我觀二位都是正直廉潔之人，故而才有此不情之請，希望二位能看在拒馬河上萬將士的面上，不要吝惜名聲，在戰(zhàn)報上寫下名號吧！”

    陳矩的嘴唇發(fā)干，與吳兌面面相覷。

    兩個監(jiān)軍都是聰明之人，但哪怕再聰明也還是沒繞過來，明明是陳沐要給他們恩惠，怎么被他一番話說下來，好像成了他們是給陳沐恩惠，而且還成了幫助上萬旗軍的大恩德。

    吳兌笑笑，他早就知道陳沐在小事上百無禁忌，大事卻分外細(xì)心，拱手道：“將軍放心，兵部、薊鎮(zhèn)、昌鎮(zhèn)，都是向著將軍的，沒人能抹掉將軍的功勛。”

    “陛下有如此將領(lǐng)，著實(shí)難得。”陳矩?fù)u搖頭，感慨幾分，遂道：“將軍，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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