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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他顯然還沒有完全掌握宣戰(zhàn)的權(quán)力，尚需自導(dǎo)自演一出海盜攻濠鏡的戲來。

    用中華帝國的話說，叫今時不同往日。

    當(dāng)這樣一個人掌握著大明帝國對外宣戰(zhàn)的權(quán)柄，老平托當(dāng)然希望他把葡萄牙當(dāng)成最忠實的朋友。

    注視炮塔的陳沐終于在沉默中把目光從七重寶塔上收回，轉(zhuǎn)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平托很短時間，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這才綻開笑容示手向前，道：“走，外面很熱，我們快進去，葡萄牙當(dāng)然不是我的敵人。”

    廟宇并不像外面看來那么富麗堂皇，雖然也雕梁畫棟，但坐在堂中平托總覺得陰氣逼人，尤其兩個陳沐同時注視自己的時候。

    上面那座雕像不知是怎么雕的，不管坐在哪，都覺得雕像眼睛在看自己。

    下面對坐的這個陳沐更了不得，端著旗軍呈上的冰椰汁飲了一口，放下茶碗問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們是怎么開始大航海的呢？有商賈有軍隊有探險隊，為了什么？”

    大航海？

    平托自問見多識廣，但驟然聽陳沐提到這個名字還狠狠想了想，這才反應(yīng)過來，想要回答又想了想怎么把母語改成漢話，這才有些結(jié)巴地說道：“從來沒有人把這些聯(lián)系到一起，將軍這么問，老夫要想想。”

    喲，還老夫！

    平托跟著陳沐，越來越像個會說漢話的呂宋人，穿著粗布薄衫頭戴方巾，組織著語言對陳沐道：“我知道將軍問這話的意思，但對我們來說這是兩回事，并且——我們向大海探險，中華帝國不行。”

    陳沐興致上來，問道：“兩回事，怎么說？”

    “就像將軍時常掛在嘴邊的，政治、軍事、經(jīng)濟，你們龐大的官僚，我們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就像你說的大航海，那不是像將軍這樣，一力承擔(dān)龐大帝國的遠航與征途。”

    “在我的國家，唯一能與之對等的是亨利王子，以親王的名義設(shè)立航海學(xué)校、鼓勵出海，但那僅僅是為了傳播天主的信仰，作為主虔誠的仆人，探索未知土地并將主的光輝播撒過去是仆人的天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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