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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慶七年來的云南，任云南道巡察副使，職責(zé)分守永昌，開始帶兵。

    羅汝芳可不是王凝這種千好萬好沒事最好的官員，他找到楊應(yīng)龍話語中的重點，向巡撫請示后對楊應(yīng)龍問道：“楊將軍要率播州軍入孟養(yǎng)，何不留永昌，待緬軍入寇諸司，也好馳援。”

    一旁犯迷糊的巡撫王凝側(cè)耳傾聽，連忙稱是，招呼楊應(yīng)龍坐下說話道：“這精軍強將還是屯守永昌來得好，只要永昌不失，萬事無虞呀！”

    至于三宣六慰怎么樣，管那些做什么呢？

    “羅副使說的是，緬軍入寇之路，邊境多矣，但其要緊兩條，一為隴川、二為孟養(yǎng)。今莽賊已降服隴川，在下估計他要敢來早來了，他下一步，一定是孟養(yǎng)。”

    倆頂頭上司的話，讓楊應(yīng)龍非常絕望呀。

    羅汝芳還好些，他是從軍事支援的角度出發(fā)，自永昌府發(fā)兵自然要比從別的地方經(jīng)過永昌府再轉(zhuǎn)道來的便利。

    王凝的看法就真的讓人絕望了。

    要換個乖巧的土司，這會就不吭聲了，但楊應(yīng)龍不行，他心有野狗，嘴上說的那些都是他自己也不信的屁話，心里一直想的就是延續(xù)他播州楊家軍的傳統(tǒng)——聽調(diào)平亂，搶掠地方！

    說到底，播州軍跑這么遠(yuǎn)，哪怕是姐夫調(diào)來的，出兵的錢也不能讓他楊應(yīng)龍?zhí)桶桑空谊愩逡执虿贿^他，那能怎么辦？

    打誰讓誰掏！

    土司兵和別的兵不一樣，別人都怕兵死，楊應(yīng)龍可不怕，他只怕沒仗打、沒地方搶。

    這要全聽這兩位頂頭上司的，屯在永昌一年半載不出兵，光軍費可就要讓楊應(yīng)龍賠死，他可不樂意掏這錢。

    還不等他眼珠滴溜兒轉(zhuǎn)著想出什么好說辭，巡撫王凝已經(jīng)開口了，道：“老夫知道楊將軍一心為公，此言絕無怪罪將軍殺緬甸使者之意呀——但為了區(qū)區(qū)孟養(yǎng)，惹惱莽應(yīng)龍，是不是不太劃算？”

    不，不劃算？

    聽見羅汝芳一個勁咳嗽，王凝這才察覺失言，帶著點尷尬與無所謂的神情呵呵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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