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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鉛丸好似雨點般打穿障墻外覆蓋的草皮，中間混著鉛丸打進木頭的撲朔聲，那是彈丸打透遮雨棚的聲音。

    墻后側身蹲伏的付元一手持銃一手抬在擋在笠盔前沿遮擋掉下的棕櫚葉，齜牙咧嘴小聲嘟囔：“西夷的銃打得真遠——都別慌！敵軍還在二百步外！”

    他的話音剛落，右翼邊沿便傳來鳥銃輪射的聲音，盡管明軍鳥銃最早仿自葡國，與西班牙火繩槍區別不大，發生聲音也較為相似，但還是極易分辨。

    西軍用火槍發射非常整齊但不刻意追求節奏，一排一排散亂放出，間隔時長時短；北洋旗軍輪射為保證火力連貫有先有后，即使同一排也會分為幾陣先后放出，因而不是那么整齊，但每排每陣間隔相同，放起銃來就不停下。

    “那是哪個百戶部！”

    付元還沒來及責怪，就聽見左翼更多旗軍放起銃來，令他不禁狐疑。

    一個百戶慌張放銃不奇怪，左翼右翼幾乎同時放銃，聲音還非常整齊并非旗軍慌亂出擊，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依靠障墻上修成女墻的缺口他裝著膽子向兩翼望去，就見右翼離陣地極近的地方交替發出火槍亮光，顯然是敵軍已經摸到陣前五十步內，左翼的情況更糟，已經有人逼近三十步內了。

    “報！將軍，右翼有敵軍游兵逼近百步，踩中鐵蒺藜才被發現，百戶名小的來報，右翼要準備接戰了，請將軍調派援軍堵住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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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知道了，告訴右翼將官，援軍馬上就到。”

    付元抿著嘴點頭，這個消息令他臉上發麻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兩翼碎石路鋪放鐵蒺藜，此時此刻，他的兩翼旗軍恐怕已經與敵軍拼銃刺了。

    援軍已經來了，付元瞳孔中映出谷口舉著火把的旗軍隊，那是邵廷達正率部疾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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