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哨兵-《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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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察兵記得很清楚,在他和戰(zhàn)友潰逃著趟過多爾多涅河,耳邊始終縈繞著這樣的軍樂。
那次遭遇并沒有給男爵部下帶來任何一名士兵的傷亡,但在那之后的半個月里有三十多個人因發(fā)燒而死。
當思緒收回,他的目光越過被蟲蛀壞把柄的十字弩與遮擋在身前的枯枝與干草堆,粗大箭頭所指的方向,沉重馬蹄聲已近在咫尺,那聲音讓偵察兵牙齒打架。
一桿斜指向天的旗矛率先刺破霧氣,懸掛的三角龍旗被浸濕向下垂著,執(zhí)旗的軍官頭盔也有相同的小旗,拄著騎矛停下腳步,他身上穿著帶鐵釘?shù)乃{色厚實棉甲,胸口帶著黃色護心鏡,衣服里鼓鼓囊囊魁梧得嚇人,帶團龍紋的甲裙縫隙露出紅色棉褲與黑色胖靴,腰上掛著略帶弧度的刀鞘,背負鞣制棕色皮背包,身上也有幾條皮具包裹著各式各樣偵察兵不知道用途的皮盒。
他身后是前后兩排共十名裝束相近端著火槍的明軍步兵,他們的火槍插著鋒利直刀,每一個看上去都那么健康且精神飽滿,就仿佛這能把法蘭西人凍死的天氣對他們來說溫暖如春。
幾名倒提長矛或攥弓持韁的騎士輕快掠過步兵,他們騎著西班牙與法蘭西品種最優(yōu)良的健馬、身上裝備著產(chǎn)自米蘭或巴黎的全套板甲,唯獨戴著屬于他們的高頂盔露出半張冷峻的臉,慎重打量著濃重霧氣,用馬蹄踏出一條安全道路。
偵察兵心想,他了解每個人各有苦衷。
也許,別人也會理解他決定當個逃兵的苦衷。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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