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就在太醫(yī)令心亂如麻、束手無策之際,一直昏迷不醒、氣若游絲的劉珩,喉嚨里突然發(fā)出一聲極其微弱、如同蚊蚋般的呻吟。 “……酒……烈酒……清……清洗干凈……”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模糊不清,卻像一道閃電劈入太醫(yī)令的腦海! 烈酒清洗?! 他猛地想起!就在這陽武侯送來之前不久,宮外似乎隱約有些流言,說歸仁里驛館和諫議大夫劉陶府上,用滾水潑灑、烈酒擦洗來“避穢”,效果似乎…… 太醫(yī)令渾濁的老眼驟然爆發(fā)出一點精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快!取烈酒!” 太醫(yī)令幾乎是吼出來的,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這小侯爺不能死在他手里! “諾!”立刻有藥童飛奔而去。 很快,幾壇子烈酒被抬了進來,太醫(yī)令也顧不上許多,親自取過一壇,用干凈的布巾蘸飽了酒液。 他看著劉珩那慘不忍睹的后背傷口,一咬牙,將飽蘸烈酒的布巾,小心翼翼地、卻又無比堅定地按了上去! “呃……啊……” 昏迷中的劉珩身體猛地一弓,發(fā)出一聲痛苦呻吟。 “按住他!”太醫(yī)令厲聲喝道,手下卻不停。 他咬著牙,用那烈酒浸潤的布巾,一遍又一遍,用力地擦拭、清洗著傷口及其周圍的污血、膿液和壞死的皮肉!動作既快且狠! 他深知,不清創(chuàng)徹底,必生壞疽,屆時神仙難救! 濃烈的酒氣混合著血腥味彌漫在屋內(nèi),劉珩在劇痛中無意識地劇烈掙扎,又被幾名強壯的藥童死死按住。 每一次擦拭,都伴隨著劉珩撕心裂肺般的嗚咽,身體也隨之劇烈抽搐。豆大的汗珠和生理性的淚水混雜著血污,糊滿了他的臉。 這酷刑般的清創(chuàng)不知持續(xù)了多久,當(dāng)太醫(yī)令終于停下,扔下那塊被血污和膿液浸透的布巾時,劉珩后背的傷口雖然依舊猙獰,但大部分污穢和翻卷的壞皮已被強行清理掉,露出了底下相對“干凈”些的創(chuàng)面,雖然依舊在滲血,但至少不再是污濁一片。 太醫(yī)令喘著粗氣,老臉煞白,后背也被汗水浸透。他看著榻上再次陷入深度昏迷的劉珩,心中卻稍稍松了口氣。最危險、最容易引發(fā)潰爛感染的一步,算是用這極端的方式強行完成了!接下來…… “取上品金瘡生肌散厚敷傷口!快!” 一名醫(yī)官小心翼翼地將一種淡黃色的藥粉均勻地涂灑在劉珩慘不忍睹的后背上。 靜室內(nèi),只剩下劉珩那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聲。 太醫(yī)令疲憊地坐在一旁,目光復(fù)雜地看著榻上那個氣息奄奄的年輕宗親。如此酷烈的清創(chuàng),加上這般重傷和沉疴……他活下來的機會,依舊渺茫得很。 太醫(yī)令不知道劉珩能不能活下來。他只知道,自己已經(jīng)做了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或者……得看這位侯爺自己的命,究竟有多硬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片刻,也許是漫長的一個時辰。劉珩的意識有些昏沉,他強忍著身體的劇痛模糊地感知著外界。 他仿佛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忽遠忽近: “……外傷……烈酒清創(chuàng)……甚是酷……然竟似有效…” “……熾盛……元氣將絕……難……” “……丹砂……辟邪……金瘡散……盡人事聽天命……” 就在劉珩迷迷糊糊間,一個冰冷、機械、毫無感情的聲音,突兀地在他意識最深處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極度危險,意志瀕臨崩潰,符合“絕境逢生”條件!】 【“醫(yī)國”系統(tǒng)強制激活中…1%…5%…10%…】 這聲音有些詭異,雖然不合時宜,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穿透力,瞬間刺穿了劉珩所有模糊的感知! 系統(tǒng)?! 臥槽!什么玩意兒?!我也有系統(tǒng)?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