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看向劉珩,難得露出真心笑容:“伯玉啊,你那法子……嗯,刁鉆了些,但……管用!不錯!未辱沒你父門楣!” 劉珩悄悄瞥了張讓一眼,見他眼皮微垂,不知在憋什么壞屁。 “臣惶恐!此乃陛下圣心燭照,劉公鞠躬盡瘁,萬民感念天恩,齊心戮力之果!臣微末之功,實不敢當!”劉珩連忙起身躬身道,姿態(tài)放得極低。 “嗯,圣心燭照,鞠躬盡瘁,說得好!好!年紀輕輕,不居功,又懂得進退,難得!” 劉宏顯然被這記馬屁拍得很舒服,手指習慣性地捻動著,目光在劉珩和劉陶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在權衡著什么。 亭閣內一時安靜下來。袁隗等人眼觀鼻鼻觀心,張讓面無表情,蹇碩按刀而立。 片刻,劉宏似乎下定了決心,他坐直了些身體,看著劉珩:“伯玉啊,你獻策有功,城西親力,做得不錯。朕賞罰分明,如今你已襲爵,自當為朝廷分憂,久居洛陽,非長久之計啊。”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西北方向,仿佛在思考:“三輔重地,京畿屏藩。這左馮翊嘛……前任尸位素餐,治下不寧,更兼此次瘟疫,處置失措,已被朕罷黜。” 此言一出,亭閣內眾人皆震!左馮翊?!那可是拱衛(wèi)長安的三輔之一(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秩比兩千石的要職!陛下竟欲授此重任于剛襲爵、年僅十七的劉珩?會不會有些草率了? 張讓猛地抬頭,眼中厲色一閃而逝,強壓下去。 袁隗亦是一臉驚愕,隨即若有所思,大漢外戚專權由來已久,多以宦官制衡。 前有梁冀、竇武,今有何進,如今何進之妹何皇后欲立皇子辯為太子,但是皇帝偏偏又不喜皇子劉辯,只是忌憚何進勢大,正在都亭屯兵,這也就導致立儲之事久久未定。 而今宗室中又出了劉珩這么個少年英杰,還是皇帝的親侄子,當然要提拔一二以待日后制衡何氏! 劉宏看著劉珩,臉上帶著一種“我看好你”的笑容:“朕看你就很合適!有膽識,有急智,更能體察民情,如今搞出了城西義所那一套。左馮翊,就交給你了!即刻赴任!替朕守好京畿西大門!至于防疫的收尾事宜……” 他轉向劉陶:“劉愛卿老成持重,就由你總攬全局,務必善始善終!” “陛下!” 劉珩心頭劇震,不全是驚喜,更有些警鈴大作!左馮翊?聽著位高權重,但那是塊燙手山芋!三輔之地,皇親國戚、豪強世家、羌胡流民混雜,歷來最難治理。 皇帝把他這個“有功之臣”一腳踢到那個火山口去,看似是升官,實則也有讓他遠離洛陽權力中心,去啃骨頭的意思! 不過對于劉珩來說,遠離中樞未嘗是壞事,畢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洛陽也安穩(wěn)不了幾年了,靈帝一旦駕崩,隨后就是董卓進京,洛陽傾頹,不如早離漩渦,給自己留有時間積蓄力量,以待亂世! 更何況如今的洛陽也不是什么安生地方,自己得罪了張讓這幾個老閹狗,還有個尚未見過面的何進,這幫人可沒有一個好東西,自己留在洛陽,指不定哪天就遭受無妄之災了……走了也好! 劉陶也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兇險,他擔憂地看向劉珩。 劉珩心中念頭電轉,臉上卻迅速堆起受寵若驚又帶著點惶恐的表情,深深拜倒,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激動和一絲“少年人”的惶恐:“臣……臣劉珩叩謝陛下天恩!陛下信重,委以重任,臣……臣感激涕零!然……然臣年幼識淺,驟登高位,恐……恐難當此重任,有負圣望!懇請陛下……” “誒!” 劉宏大手一揮,打斷了他:“朕說你能行,你就能行!年輕人,就要多歷練!左馮翊雖重要,但你既然能在城西搞起那一套,想來也難不倒你!就這么定了!蹇碩!” “奴婢在!”蹇碩按刀跨入亭內。 “著你從南北二軍以及緹騎中抽調五百人,護送伯玉……哦不,是左馮翊劉珩,護送他去左馮翊,而后此曲兵馬便留在左馮翊麾下聽調,即日赴任!不得有誤!”劉宏的語氣斬釘截鐵。 “奴婢領旨!”蹇碩抱拳應諾,目光掃過劉珩,意味不明。 “臣…領旨!謝陛下隆恩!” 劉珩心中閃過一絲驚喜,還能有一曲精銳,這便宜叔叔還有點人性!但他臉上,卻努力維持著感激和一絲少年得志的興奮。 張讓看著劉珩叩謝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冰冷。 劉宏滿意地端起茶杯,仿佛完成了一樁得意的買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