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劉珩親自捧起酒壇,拍開泥封,醇厚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他倒了一碗酒遞到典韋面前。 “壯士,受苦了。” 劉珩目光灼灼地看著那人:“方才來時,已聽公明說了壯士的過往,快意恩仇,為友殺人,真豪杰也!然殺人亡命東躲西藏,終非大丈夫立世之道。當今天下奸佞當道,正是英雄用武之時!我劉珩不才,忝為漢室宗親,蒙天子信重鎮守左馮翊。志在掃除奸兇,匡扶社稷,使海內清平,百姓安泰!若壯士不棄,愿隨我左右,他日青史留名光耀門楣,豈不勝過做那朝不保夕的流寇百倍?” 他頓了頓:“至于你殺人之事,乃義憤所致,那陳留富戶,仗勢欺人,死有余辜!昔日恩怨,我劉伯玉一力擔之!天下若有人因此事尋你麻煩,便讓他來找我劉伯玉!” 這一番話,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典韋耳邊。 他雖然心有僥幸,希冀著能在這高陵城憑借一身武勇尋一個出路,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傳聞中手段狠辣的年輕侯爺,竟親自為他卸枷,奉上酒肉,更說出如此豪氣干云的話語! 那“快意恩仇”四字,道盡了他心中的憋屈;而那“一力擔之”的承諾,更讓他這個漂泊無依的亡命徒,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 他猛地抬頭望向劉珩。 劉珩的目光坦蕩、真誠,還有一種熾熱。 典韋胸膛劇烈起伏,鼻頭發酸,虎目之中竟泛起一層水光。 他猛地站起身,接過酒碗一飲而盡,隨后將酒碗摔在地上,后退一步,轟然一聲,雙膝重重跪倒在地,頭顱深深叩下:“典韋不過是粗鄙野人,侯爺不嫌典韋粗鄙,反而親自解枷倒酒,從今往后,典韋這條賤命便是侯爺的!愿為侯爺執戟牽馬,刀山火海,萬死不辭!若有二心,天誅地滅!” “好!好!好!” 劉珩連道三聲好,上前用力扶起這尊鐵塔般的巨漢:“我得典韋,如高祖得樊噲,光武得姚期!自今日起,汝便是我劉珩的親衛統領!這身甲胄,便是你的新衣!” 他一揮手,徐晃早已捧過一套嶄新的精鐵鱗甲和一把闊刃環首刀。 …… 轉眼來到中平四年初。 兩年的時間,左馮翊在劉珩的鐵腕手段和一眾文武幕僚的努力下,早已不見昔日的滿目瘡痍。 加固后的高陵城垣巍峨雄壯,城內市井喧囂人流如織,昔日的流民已在此安家落戶。郡府吏治煥然一新,雖不敢說路不拾遺,但賦稅相對公平,豪強收斂爪牙,再無人敢明目張膽侵吞官產魚肉鄉里。 劉珩“賢明宗親”的名聲,早已如春風般吹遍了關中大地。 高陵城,演武場。 “喝!哈!” 場中,典韋只穿一件單衣,露出虬龍般盤結的肌肉,正揮動一對大鐵戟,與手持貫石斧的徐晃激烈對練。 兩人皆是力量型的頂尖猛將,每一次兵器碰撞都火星四濺,看得周圍的親衛們咋舌不已,直呼痛快! “痛快!再來!” 典韋雙目圓睜,雙戟舞動如黑色旋風,勢大力沉。 “怕你不成!” 徐晃虬髯賁張,巨斧翻飛,招式大開大闔,以攻對攻。 另一邊,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趙云一身銀甲白袍,身形挺拔,正指導著十幾名玄甲營的精銳騎士練習騎槍突刺。 他聲音清朗:“腰馬合一,力貫槍尖!刺,要如白虹貫日!收,要如靈蛇歸洞!記住,你們是騎兵,是疾風,是烈火!不是笨重的石碾子!再來!” 他策動胯下白馬,銀槍閃電般刺出,精準地挑飛了箭靶上綁著的紅纓,動作行云流水,引來一片由衷的喝彩。 劉珩負手立于高臺之上,看著麾下這風格迥異的三員大將,還有最早跟隨自己的陳叔至,心中充滿了踏實與豪情。 再加上長于庶務、為人剛直的鄭渾;總攬農政、沉穩干練的杜畿;執掌刑獄、冷面無私的法衍;長于協調、嫉惡如仇的張既;以及運籌帷幄、王佐之才的荀彧…… 這些在原本歷史長河中閃耀的名字,如今都匯聚于他劉珩的旗幟之下,讓他對這個逐漸熟悉的陌生時空,不再感到疏離,反而充滿了掌控與開創的渴望。 心中的野望也在無聲中醞釀著破殼的力量。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