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次日早朝,朝陽透過午門的拱券灑進大殿,朱元璋像往常一樣端坐龍椅,明黃色的龍袍襯得他臉色愈發蒼白。 官員們按序奏報政務,從江南水利修繕到北方軍糧轉運,他都凝神細聽,只是聽到關鍵處,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龍椅扶手,連呼吸都比往日急促了幾分。 站在殿下的太子標看在眼里,心也跟著揪緊,目光始終落在父親身上,滿是擔憂。 朝會結束后,官員們躬身退下,腳步聲漸漸遠去,大殿內很快只剩下父子二人。 太子標沒有離開,而是緩步走到御座前,雙膝微屈,躬身行禮:“父皇,兒臣有一事,想單獨向您稟報。” 朱元璋靠在龍椅上,閉目緩了片刻才睜開眼,看著太子標反常的舉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往日朝會后,標兒要么隨百官一同退下處理政務,要么簡短匯報幾句便離開,今日這般鄭重,倒少見。 他揮了揮手,讓殿內伺候的太監盡數退到殿外,聲音帶著幾分疲憊:“標兒,有什么事,說吧。” 太子標深吸一口氣,緩緩直起身,目光堅定地迎上父親的視線,一字一句說道:“父皇,兒臣懇請您退位,傳位于兒臣,您做太上皇,安心養病,安享晚年。” “你說什么?”朱元璋猛地坐直身子,眼中滿是錯愕與不解,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了,自冊立為太子以來,標兒始終至誠至孝,寬厚仁慈,從未有過半分覬覦權位的心思,平日里連朝堂上的爭議都盡量謙和化解,怎么會突然提出讓自己退位? 他怔了半晌,才又追問一句:“標兒,你可知這話意味著什么?你……你是想奪權?” “兒臣不敢!”太子標連忙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幾分哽咽,“父皇,兒臣絕無半分奪權之心!這些年來,兒臣看著您宵衣旰食,每日天不亮便起身批閱奏章,深夜還在為政務操勞,常常連一頓熱飯都顧不上吃,心里一直都在心疼!可先前大明尚未徹底安穩,北疆蒙古虎視眈眈,東南沿海還有倭寇作亂,朝堂上功臣驕縱、貪腐未絕,兒臣雖為監國,卻始終沒有信心獨自接過這副重擔,只能靠您這位開國帝王坐鎮天下,穩住大局。” 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懇切的光芒,繼續說道:“可現在不一樣了!北疆有徐允恭率領嶺北鐵騎坐鎮,蒙古部落被打得連草原邊界都不敢靠近,多年未有異動;東海的琉球、朝鮮、倭國盡皆臣服,倭國更是成為大明的罪民區,再無倭寇敢犯我海疆;南洋諸國對大明敬畏有加,紛紛與大明通商貿易,種植園的糧食、香料源源不斷運往中原;就連美洲的藩王,也已在當地站穩腳跟,時常遣使朝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