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衛(wèi)茅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如果讓商陸回答,他是個外表看似無害實則內(nèi)心變態(tài)的危險分子,危險在他情感淡薄不像是能為全人類做出決斷犧牲的人,更危險在這么多年了他還對自家姐姐念念不忘,不知道后方的資格審查是怎么做的——混賬東西!一幫子混賬東西!他覬覦我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們還把他放進巨械的駕駛艙里!放到抵抗天使的前線上來! 商陸心里罵罵咧咧,可為了巨械嘲風的健康成長——暫且隱忍! 衛(wèi)茅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如果讓商陸之外的任意一個人回答,衛(wèi)茅是個簡單的人,沉默寡言,獨來獨往,他到哪兒都只拖著一個舊拉桿箱,從161到170再到151,從宜賓到巴中再到重慶,短則三個月,長則大半年輪換的戰(zhàn)備值班,他來來去去都只帶著一個箱子,人類世界給巨械駕駛員提供的保障是幾乎無上限的,但衛(wèi)茅什么都不要,他平時把拉桿箱塞在床底下。 巨械“大羿”同樣配備兩個駕駛員,一個戰(zhàn)備值班,一個后方待命,但衛(wèi)茅從未和他的備份駕駛員見過面,連名字都沒問過,他毫不關(guān)心。 像他這樣一個人,很難想象會對某個人念念不忘。 商君這個名字,如今的年輕人們知道的已經(jīng)不多,保障基地年年都有新人來,他們可能在入職培訓接受教育瞻仰前輩英烈時在某面墻上見過她的照片,和院士、所長、教授們列在一起,每個人都是巴掌大,三五公分見方的照片,視線掃過用不了一秒鐘,或許會有人記得住講解員說那個年輕的女孩是314廠創(chuàng)始人,但當下的人類是不記述歷史的,在這個動蕩的年代,三年時間就能讓世界永遠忘記某個人。 老一輩還記得那個天才少女,記得她是如何橫空出世力挽狂瀾,如果沒有商君,他們就不可能制造出巨械,人類歷史上第一臺可投入使用的巨械赤潮建造完畢時那個姑娘才28歲,紀老頭和他的老伙計們肯定還記得自己在商君的攻關(guān)小組里打下手的時光,肯定還記得她高高地站在廊橋上被大燈逆光照亮的背影,那是個瘋狂的年代。 沒人知道衛(wèi)茅記住了她的哪一個部分,商君執(zhí)掌整個巨械建造計劃的時候,衛(wèi)茅只有21歲,心智只有13歲,他還只是個孩子。 受訓時的日子是枯燥且艱苦的,當時建造巨械還不是一個受人重視的業(yè)務,商君帶著一個小小團隊,在武漢、重慶、成都分別建立了訓練基地,因為條件有限,所以大家都住在集體宿舍里,選拔來的巨械駕駛員年齡基本上集中在10至25歲之間,雖然都是年輕人,但大人和大人聚一塊,孩子和孩子待一起,衛(wèi)茅生理上是成年人,心智上是初中生,于是沒有人可以接納他,大家不欺負衛(wèi)茅,可也不和他說話,從那個時候起,衛(wèi)茅就有了嚴重的語言障礙。 商君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個不需要說話也能與衛(wèi)茅交流的人,說來離奇,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商君總能從衛(wèi)茅的眼神和目光中知道他在想什么,用后者的話來說,“她她她她她她總能知道?!? 這是商陸最不爽的一點。 因為他和商君共同度過的短暫時光里,他也是個孩子,商陸自認為這世上不可能有人比他更深愛姐姐,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居然膽敢大言不慚地對他說自己與姐姐心意相通? 商陸絲毫不想關(guān)心一個智障兒童的身心成長史,他對衛(wèi)茅的童年陰影原生家庭創(chuàng)傷毫無興趣,這年頭誰還沒點心理疾病和童年創(chuàng)傷?走在街上隨便揪住一個人他都能聲淚俱下地對你大吐三天苦水,這個時代,痛苦不值錢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