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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膽做吧！老夫也想看看，你能不能對(duì)抗問圣鏡。”

    我收刀，拱手，聲音冷冽：“三問已過，學(xué)生元爭(zhēng)，請(qǐng)圣人降旨。”

    古鏡沉默片刻，鏡面泛起水波，一位峨冠博帶的老者虛影踱步而出，面容模糊，卻自帶天威：“切磋換人，重新提問！”

    那人聲音毫無波瀾的說道：“第一問，退學(xué)可是棄道？”

    我沉聲答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退學(xué)是棄爾道，非棄我道。”

    那人眉頭微微一皺：“第二問，不尊吾圣，可算悖逆？”

    我答：“諸子百家，皆出神州。儒為一家，非天下。我尊我家祖師，與爾何干？”

    “第三問……” 老者抬眼，目光如炬，“圣人果無錯(cuò)乎？”

    我深吸一口氣，昂首答道：“圣人若真無錯(cuò)，為何千年科舉，埋盡蒼生？為何萬卷經(jīng)義，換不來一餐溫飽？為何……”

    我回身，指向巖壁上那些墨線纏足的學(xué)生，“他們無錯(cuò)，卻被你們囚于此地？”

    “所以……”

    我一字一頓，“圣人教出你們這樣的弟子，當(dāng)然有錯(cuò)！”

    話音落地，古鏡咔嚓一聲，自中間寸寸龜裂，圣賢像逐一剝落，像被撕去的舊皇歷，飄向了無盡淵。

    石階兩側(cè)的學(xué)生忽然齊齊跪倒，卻不是跪圣人，而是跪我。

    他們腳背上的墨線，隨著鏡面粉碎，一同化作黑煙消散。

    “謝……先生指路。”

    最先開口的，是那個(gè)穿發(fā)白校服的男生，他顫顫巍巍站起，沖我深深一揖，“我等愿隨先生，自開一道！”

    “自開一道？” 我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施棋打過的那張卷紙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gè)“師”字。

    與此同時(shí)，深淵底部傳來悠長的鐘鳴，像萬鬼齊喑，又像百鳥朝鳳。

    一扇真正意義上的大門，自淵底緩緩升起，門額無字，卻自有風(fēng)雷之聲。

    葉歡吹了聲口哨：“狗子，你這下可玩大了——自己當(dāng)‘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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