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阿娘,你們還沒睡么?”陳水月睡得輕,聞聲起身,就著燭火看到了沈氏和阿姊,“這天奇怪的很,你們還是早些休息。” “尤其是阿姊,大病初愈,又匆匆忙忙去忙了一天……還是多休息的好,免得身體遭不住。” 聊起來,便很難再有困意。即便都知道陳水月好心,今夜也似乎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千勸萬勸,勉強是把陳水月勸回了屋中休息,沈氏和陳水寧則坐下來大眼瞪小眼——這下其實早沒什么好講的,愁雨排山倒海,兩個人都各懷心事。 沈氏回屋了。 搖曳的燈火更昏了。 看著大雨暫歇,天上陰云中籠罩著那幾乎看不見的一牙月,陳水寧心里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自己五月十三病倒,一旬有余才康復。如此算來,等到月亮在天上徹底看不見的時候,臺風也到了最貼近沿海地區的時候。 那時節,正好是六月初一、初二,風浪又遇上天文大潮……陳水寧意識到自己這一下午的心緒不寧是從哪里來的了——作為一個應用氣象學專業的大學生,和一個常年生活在臺風易發生區域的人,陳水寧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場臺風的危險。 “這樣下去不行。”陳水寧深知自古就對海水倒灌有所預防,但不少人還是會把這種自然現象歸類一種不詳預兆。 說不詳當然是不詳的,淹了人家,沒過農田,還會導致土地鹽堿化。這樣一來,糧食的收成少了,怎么不算是一種“預兆”? 土地和六畜就是尋常百姓的命,在這個物質并不豐富的年代,要是拿著所謂的“生命第一”勸低洼處的百姓放棄家里的一切,居家遷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 熟悉的彩服,熟悉的藍色地毯,熟悉的體育館,陳水寧還沒有回過神來,耳邊就傳來了一陣記憶里已經聽過一次的聲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