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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斌這話順帶說出了袁瑋的心聲。

    十八九歲，大一，數(shù)學(xué)，獨立完成，二區(qū)TOP，諸多buff迭加一體，擱修仙界里邊，妥妥的先天道體。

    悟道如吃飯喝水，境界提升如同坐火箭。

    作為諸多普通仙苗的一員，袁瑋強烈想要見識一下，既是有開拓眼界的意愿，也是存了認清差距的心思。

    “論文還在走復(fù)審流程，正式刊登估計得到九月份，你要實在想看……”

    肖量從一排密集的文件夾中抽出一個檔案袋，晃了晃手腕。

    “我這有原稿打印件，你想看可以拿去，或者待會我開電腦把原稿PDF郵件發(fā)你。”

    “麻煩教授了。”

    趙斌接過檔案袋，心中百感交集。

    本來以為他和陸悠的差距只在做題上，沒想到，連科研能力都存在難以逾越的鴻溝。

    這就是和妖孽同處一個時代的悲哀嗎？

    可真夠難受的！

    趙斌自嘲一笑，隨手放下檔案袋。

    “話說，學(xué)弟投的哪家期刊？”

    “《代數(shù)學(xué)報》”

    趙斌面露思索，喃喃道：“如果我沒記錯，《代數(shù)學(xué)報》從投稿到刊登，平均審核時間是七個多月。照這個時間計算，學(xué)弟的論文是今年二月份投的？”

    “確切點，是一月份。”

    陸悠的論文是肖量投的，日子他很清楚。

    “那離現(xiàn)在也有三個多月了，照理說消息應(yīng)該傳開才對，怎么一點動靜沒有？”趙斌不解道。

    一個連續(xù)兩屆IMO滿分金牌媒體都大報特報，含金量更高的大一出二區(qū)TOP卻風(fēng)平浪靜，顯然不符合常理。

    最起碼，學(xué)院內(nèi)會有傳聞，說這屆新生出了個先天科研圣體。

    袁瑋將目光轉(zhuǎn)向肖量。

    任憑陸悠天賦再高，能力再強，也無法掩蓋他目前只是個大一新生的事實。

    學(xué)歷本科在讀，過往戰(zhàn)績?yōu)榱悖瑢W(xué)術(shù)背景更是白紙一張。

    就這三無條件，沒有業(yè)內(nèi)人士引薦，貿(mào)貿(mào)然去投期刊，即便論文內(nèi)容是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全過程。

    人家審核只會當作是哪個旮旯的民科癔癥發(fā)作，無情嘲笑兩聲，反手把論文丟進垃圾箱。

    而陸悠的論文能過初審，說明有人為他引薦。

    再根據(jù)肖量手上的論文原稿，以及他對陸悠的欣賞分析，這個引薦人十有八九就是肖量自己。

    由此不難判斷，堵住消息源頭，不讓外傳的，能且只能是肖量。

    “因為我們沒告訴別人。”

    肖量這話，證實了袁瑋心中的猜測。

    “知道這篇論文的，除開陸悠本人，就我，以及另外幾位教授，我們不往外傳，自然沒有消息流傳。”

    趙斌瞟了袁瑋一眼，試探性的問道：“是保護學(xué)弟免受外界干擾？”

    “差不多。”

    肖量踱步到窗前，拉起百葉窗。

    下午的陽光打在身上，熾熱的暖意宣告著夏日的臨近。

    “保得了一時，保不了一世，等九月份的《代數(shù)學(xué)報》出來，消息必然會傳開，然后熱度上升，各種垃圾就會圍過來，到時……”

    袁瑋不了解新聞專業(yè)，但見識過做媒體的人。

    那就是一群以流量為食的鯊魚，只要嗅到一絲流量的血腥味，立馬蜂擁而上，分而食之。

    “能保一天是一天。”

    肖量重新拉上百葉窗，轉(zhuǎn)過身，看向袁瑋的眼神帶著柔和與惋惜。

    “放心，學(xué)院這次吸取了教訓(xùn)，不會讓當年的事重演。”

    “希望說到做到。”袁瑋錯開視線，眼眸低垂，手上的書翻過一頁，“畢竟，學(xué)弟的天賦，比我高多了。”

    辦公室陷入一片寂靜，久久無言。

    ……

    離開辦公室，陸悠腳步不停，一路走出大樓。

    拐過一段路，在一處道路交匯的路口駐足。

    這里是前往數(shù)院大樓的必經(jīng)點，也是等人的最佳位置。

    陸悠望一眼來路方向。

    道路兩邊人來人往，但沒一個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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