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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殊就這么說話，并且還有更歹毒的話在后頭。

    “你問你媽離了你爸是不是就活不下去？好，那我問你，離了你媽，你是不是就活不下去？”

    “林殊！”

    “我在，吼那么大聲做什么？”

    林殊盯住謝不塵的臉，咬牙切齒道：“不論她是為了什么原因輕生，你能不能尊重她的選擇？不要知道真相后就要死要活的，像個長不大，一有事只知道找媽媽的小男孩。”

    “林殊！！”

    謝不塵原本漲紅的臉現(xiàn)在氣得都發(fā)白了，身體從抑制不住地抽泣，變成抑制不住地發(fā)抖。

    林殊竟然也不怕他氣死，繼續(xù)激情開麥。

    “謝不塵，我說你能不能有點種，將創(chuàng)傷記憶都忘掉算什么男人？”

    “記不得跟我的山盟海誓就算了，連你媽怎么死的都忘了嗎？”

    “事情都記不得，還好意思去吞安眠藥？你吞得明白嗎就吞？”

    ……

    “林殊！！！”

    謝不塵終于忍無可忍，無能狂怒捂住過于鋒利的小嘴。

    他現(xiàn)在算是知道了。

    找個捏筆桿子的女友不一定能說感天動地的情話，但一定能說出撼天動地的狠話。

    上輩子是刀子，這輩子也沒法像林殊一樣輸出。

    嗚嗚。

    林殊沒法說話，使勁去掰謝不塵的手。

    兩個人也不斗嘴了。

    在那互相掰手指。

    林殊打不過，氣得咬住他的手。

    謝不塵叫了一聲。

    也就叫一聲。

    他除了捂她的嘴，也不敢做別的。

    林殊突然哭起來。

    他被她的淚水燙得一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慫慫地蜷縮在衛(wèi)生間角落。

    就像找不到殼的蝸牛。

    林殊呸了兩聲。

    嫌棄謝不塵的手是咸的。

    她說：“……你要是實在痛苦，走就走吧，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痛苦。”

    謝不塵舔了舔干裂的唇，眼眶通紅地看著她。

    林殊擦掉腮邊的淚，站起來。

    她也沒那么堅強。

    說完狠話，腿都是軟的。

    “……沒關(guān)系，謝不塵，你死后，我會找到比你更愛我的人，然后愛他勝過愛你，我不像你，我離了誰都會活下去，拼盡全力好好活下去。”

    謝不塵晃了晃。

    淚水不爭氣地溢出眼眶。

    “……你以為說這些，我就會想起以前的事，然后若無其事繼續(xù)跟你在一起嗎？”

    他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他背上馱著的包袱，那么沉重，一旦拾起，就沒法卸下。

    就算今天不死，他也不會連累她。

    倒不如說，還有點欣慰。

    至少林殊不像他媽媽，至少她會健康茁壯地活下去。

    那樣他走得沒負(fù)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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