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世貞的信函在國子監(jiān)引起了很大波瀾,盡管內容是痛罵況且的,可是王世貞是何許人,讓他多看一眼都是了不起的榮耀,能讓他痛罵更是一種象征:說明你已經(jīng)爬到跟王世貞差不多的地位,值得他重視、痛罵,起碼是值得一戰(zhàn)的對手。 陳慕沙得知這個消息后,也是苦笑不已,說道:“王世貞年紀也不小了,怎么又犯小孩子脾氣了,你印刷的那些東西我也看了,沒發(fā)現(xiàn)什么地方捅著他屁股了,他怎么就坐不住了,急火火跳出來。” “這不會是別人假冒的吧?”況且也覺得很意外。 “不會,我跟他是同學,還能不認識他的字。只不過多年沒有通過信了。”陳慕沙笑道。 “老師和他是同學?”況且還是第一次聽說。 “當然,我和王世貞跟張?zhí)朗峭辏斈晡覀內齻€人交情不錯,只不過后來各走各的路,我研究理學,王世貞則以復古為己任,太岳是專門走了仕途。” 況且心里恍然,沒想到這三個人之間竟有這種聯(lián)系,分道揚鑣很正常,畢竟各自的人生目標不同。他知道老師跟張居正的聯(lián)系一直未曾中斷,卻不知為何跟王世貞失去了聯(lián)系,難道王世貞對理學也同樣痛恨? 自從辦期刊以來,跟他有書信往來的人很多,有買不到求書的,有寫信論述自己對蘇文見解的,也有投稿的,希望自己能在期刊上占上幾行之地,甚至還有不少大家閨秀借機向他婉轉地表述愛慕之情。 國子監(jiān)里,能看到到處都有人捧著東坡文章朗朗吟誦,況且埋下的種子已經(jīng)發(fā)芽拱出地面,成長起來。 可是復古派那里始終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按理說這些頑固的復古派的眼中釘肉中刺就是蘇軾,他們怎么能容忍這種現(xiàn)象?蘇文的重新行世可是在掘復古派老祖宗的墳墓,再這么下去復古派老祖宗的棺材板快要壓不住了。 況且想不明白,以為國子監(jiān)的復古派是在故作高深,假裝不屑與他論戰(zhàn)。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當代復古派領袖、文壇霸主王世貞竟然一下子跳了出來,看樣子,這場世紀大戰(zhàn)不可避免矣。 夏日的一天,況且沒事就又拿出以前畫的那些地獄圖懸掛墻上,他覺得兵符制作的密碼還是在這些地獄圖里,當初就是兩幅地獄圖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兵符,把韓子平在幾百里外毫無懸念的殺死。 他正看的入神,忽然周鼎成闖了進來,大叫道:“你在干什么,不會是做邪惡的法事吧?” 況且回頭看看他,不解道:“我什么也沒做啊,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周鼎成進來四處看看,果然況且只是在看畫而已,他狐疑道:“這是怎么回事,我在外面感覺陰風凄慘,好像地獄降臨一般。對,就是你這些地獄圖在作祟。” 他來到一幅地獄圖下面觀看,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些地獄圖好像有變化。” “有變化?”況且上前仔細看他指點的那幅,卻沒看出什么變化來。 “更陰森了,而且好像有陰風在流動,真的,你用手摸摸看。”周鼎成又大叫起來,猛地揮揮手,好像被什么東西蜇了一下似的。 “胡說。”況且不信邪,這些可都是他畫的,怎么會鬧鬼,他用手摸摸那幅畫,結果也是猛地拿開,他的確感覺畫面上有風流動,而且透著一股陰森血腥之氣。 “怎么樣,我沒騙你吧?”周鼎成說道,臉上并無笑容,而是更加鄭重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又要出畫妖不成?” 況且也不明白了,當初那幅秋香的肖像圖出了畫妖是因為無意間自己注入了金龍的能量,可是這些地獄圖他自己清楚,絕對沒有注入那種能量,怎么也會出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