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時,四周靜的出奇,心臟的跳動聲夾雜著少年喃喃的囈語顯得異常的響亮。過了一會,喃喃之聲暫停下來,少年疲憊的身軀晃了一晃,仿佛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軀的重量。但很快,少年蹣跚著蹲坐下來,眉頭微微蹙起,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他只覺得天旋地轉,隱隱聽見鬼哭之聲傳來,幾乎以為自己倒了地獄的入口,心底一陣悲涼,接著喉嚨一甜,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出來。 他安靜的休息一會,將嘴里的血沫咽到肚子里,方才感覺好了許多。 “這位姑娘的魂魄是不是受過重擊?”沉默了許久,少年努力的睜開雙眸,只是此時看去少年的眼球微微發紅,仿佛已經幾天沒有合眼。 崔后卿忽然想起正魔大戰的那一日,就是眼前的這道單薄的身影擋在自己面前。于是那一日的景象重新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回憶起好像有三道白光被天空的巨臉攝走。 “大約一個月前確實受過!” “一個月前?”少年蒼白的臉上略一思索,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手道:“我想起來了,就是正魔大戰的那一日,魔教大舉攻山,盤古斧大戰魔教余孽。她是誰我沒有聽說過,但你我確是知道......” 這一句話仿佛抽空了少年的精神,少年的臉色又蒼白幾分。他停頓一下,然后一個字一個字重重的說道:“她是為你擋了致命一擊,你是魔教副教主崔后卿?” 崔后卿沒有否認,點了點頭道:“在你的心里可有正魔之分么?” 少年苦笑一下,搖了搖頭,道:“作為最后一位黑巫族人,我倒是希望南疆大地生靈涂炭,只是看不到你們殺到的那一天了。” “你可還有遺愿?”崔后卿眼中精光閃爍,反射的火光明滅不定。 “本來是有的,如今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便沒有了。”說到這里,少年再也堅持不住,張嘴吐出一口黑血來。 “快,要來不及了,我要施展回憶之術了。”少年忽然催促道。 汪文清早在少年探查魂魄之時,便被下了咒,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現在恐怕外人使勁大叫也難以吵醒她。 少年蹣跚著站了起來,從身邊的火堆中抽出一根燒過一半的木棍,伸出三指捏住木棍垂直向下,作持筆狀。 殷紅的鮮血,沿著木棍向下滴落,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彌漫在這個樹林之中。 少年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這一地鮮血,默然無語,半晌忽地輕嘆一聲,道:“好罷,我們開始。” 撐著無力的身體,少年緩緩站了起來,只是還不等他站直身體,身子已經開始搖晃了。崔后卿搶上一步,從旁扶住了他。 少年向他望了一眼,苦笑一聲,卻沒有再推辭了。 握住筆,深深呼吸! 少年在崔后卿的攙扶下,低下身子,把這根木棍在鮮血中浸泡了片刻,提了起來。 鮮血從棍端漆黑的地方,一滴滴無聲滑落,掉在血地里,在血面蕩起小小漣漪,蕩漾開去。 提著筆,少年慢慢的在崔后卿扶持下走到汪文清所躺之處的旁邊,從樹根與地面接壤的一處,慢慢地畫下了第一筆。 鮮艷的顏色,在原本平整的地面上漸漸延伸,少年微微顫抖的手,畫出了一道接一道的血符。四周寂靜無聲,但不知怎么,氣氛卻仿佛漸漸緊張起來。 崔后卿在旁邊看了一會,然后走上前去,并指如刀斬在自己手腕之上,出現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血液從傷口之處噴涌而出,滴落到地上血坑內,與地上的血液混為一體。頓時更加濃烈的血腥氣擴散開來。 越來越多的鮮血筆畫,以汪文清的軀體為中心,逐漸出現在她的周圍,一座詭異而帶著血腥氣息的法陣,已然初現。 更令人驚奇的是,經由少年畫在地面,鮮血居然凝而不干,色澤鮮潤,且在邊角轉折地方,竟無一絲一毫的血絲濺灑而出,如畫地為牢,將這些鮮血穩穩圈在其中。 隨著少年的喘息聲再一次響起,并且漸漸濃重,地面上的血色圖案也逐漸繁復起來,這些詭異的圖案,看去有的像家畜猛獸,有的像飛禽大鳥,更有些完全看不出像什么的怪異圖案,一個接一個的出現,而且沒有任何一個相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