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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值冬季。

    到北海道也只能看雪景了。

    當(dāng)然，北海道最著名的就是雪。

    寒莫莫不想住在都市，想看大海。

    她從小生活的京師，是內(nèi)陸，屬于盆地，目光所及，最遠(yuǎn)的地方都被山擋住，所以她渴望看見一望無際的大海。

    秦永葉投其所好，坐飛機(jī)在札幌市落腳，簡單地逛了一圈之后，就陪同她坐火車去了小樽。

    小樽臨海，相比大都市，寂寥而寒冷，不過寒莫莫喜歡。

    秦永葉卻不喜歡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沒熬上兩天，就勸寒莫莫去別的地方。

    寒莫莫不想動。

    她本意是出來旅游，按理應(yīng)該四處走動，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很不想在旅途中顛簸，就喜歡在這陌生的無人打攪的地方窩著。

    秦永葉只好獨(dú)自跑去白金溫泉泡最透明的“忘掉拐杖的湯”去了。

    每天寫完程序，寒莫莫都會步行到海邊，看那海景，后面跟著小唐。

    小唐是秦永葉為她專門聘的女保鏢。

    秦永葉不樂意小智跟著寒莫莫，因?yàn)樗麖拿髋饶抢锟破盏揭恍┯嘘P(guān)機(jī)器人的“內(nèi)幕”，懷疑小智是白嘯的監(jiān)視器，擔(dān)心到時候它會把寒莫莫的行蹤暴露給白嘯，所以想方設(shè)法用小唐替代了小智。

    海邊沒有其他人，連腳印都沒有，干凈得讓寒莫莫都不忍心踏上去。

    風(fēng)兒有些硬，在灰藍(lán)色的海面吹出白色的浪花，讓人感覺是岸邊的白雪一簇簇地堆了上去。

    好一副雪海交融的景色！

    寒莫莫極目往遠(yuǎn)處眺望，沒有什么東西能遮擋自己的目光，可是她發(fā)現(xiàn)，視線的能力有限，明明海平線就在那兒，卻可望不可及。

    她忽然聯(lián)想到，自己在4D軟件的時間計算上之所以一直沒有突破，是不是因?yàn)闀r間也是這樣，看似能觸及，卻永遠(yuǎn)觸不可及？

    那么，為什么不設(shè)一個虛擬值，讓它停留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而不是去追求一個確定值？

    產(chǎn)生這樣的靈感之后，她趕回酒店，重新編寫時間代碼。

    一整夜，她都在不停地演算。

    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海岸線掙扎著跳出來，照到她所在酒店的窗戶之時，她的眼睛實(shí)在睜不開了，直接趴在桌上睡下。

    夢囈中，她不知覺抬動了一下手指，搭在鍵盤上，摁下了不知道什么鍵。

    電腦屏幕忽然閃動，源程序隱退，跳出海邊的畫面。

    一塊塊形狀各異的冰，被遠(yuǎn)處海平線上的陽光照得晶瑩剔透，折射著粉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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