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世上有個道理是恒久不衰,從有江湖有人有爭斗開始就一直流傳下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縱然道理在很多人看來是錯的,可依舊還是盛行到如今。 打的小的,出來老的,觸碰到一個,便是等同于觸碰到一窩。 這個道理在天地四處遍地開花,不新鮮。 有蘇來人,為的也是這個道理。 哪怕蘇延安在族中不怎么被看好,平日里若是死了就死了,沒有多少會在意,但這個時候死了就是不行,畢竟之前是族中派出來做事,不管死于何人之手,總歸是要給一個交代,要不然會寒了上下的心。 許百川揉了揉臉頰,頓了頓,倒也沒對現(xiàn)如今自己處境做出什么危急想法。 人都已經(jīng)堵到城門口了,總歸是要去看看,怎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再者說了,有秋風中兩道劍仙劍氣在手,只要來的不是大妖,那都可以保自己安然無恙,頂多以后形事小心一點罷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一直信奉的都是這個道理。 至于能不能擋得住,能不能掩得住,許百川有極大的信心。 “他們是在城門口還是進了城內(nèi),又說說了些什么話,總不可能是讓你把我的頭顱拿過去吧?” 左丘守信搖搖頭,道:“他們倒沒說讓我拿你的頭,只是說讓我過來知會你一聲,同時看著你,別讓你亂走。” 許百川一怔,隨即灑然大笑道:“他們這是怕我逃了?” 左丘守信點點頭,煞有其事,對此作出回應(yīng)。 “老夫也不妨和你說,在蘇槐那個老東西一開始老夫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當時讓你走,你沒走,那現(xiàn)在就更加脫身不得,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他們來了,想要離開你就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被丟出去,要么踩著他們離開,至于是否會得罪有蘇,想必你也不在意吧。” 許百川呵呵笑道:“他們就不怕死在我劍下,如此膽大如此自信,倒是很少見啊。” 左丘守信輕聲道:“你是靈通,他們沒必要怕你,他們怕你的只是你的手段,也就只有蘇槐那個蠢貨空有一身修行境界而看不透你,至于新來的那一個,可比蘇槐要聰明的多,兩者相比,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你要是真的有手段,不妨多上點心,對付他們不必留守,打蛇不死反被蛇咬,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 許百川笑道:“你這番話我聽到了,我承你的情,等到這件事處理完之后,我便離開白玉城,不會再讓你牽扯上麻煩,你放心便是。” 左丘守信聽到這話也笑了,這話算是他聽到最滿意的回答,許百川背景深厚,手中又握著殺力極強的手段,這種人待在白玉城一日,他作為城主就一日不得安寧,要是哪天見自己不爽,提劍砍自己,那就是個天大的禍害。 “你這個人情老夫也承了,若是你到了危難之際,老夫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這話語初聽來很是蹊蹺,滿滿的都是怪異。 按理來說左丘守信做為妖修,做為妖域之妖,對人族應(yīng)當是不假詞色,對劍修更應(yīng)該是恨之入骨,因為畢竟這么多年歲以來殺妖殺的最多的就是那群劍修,妖修上下早就已經(jīng)將劍修當成生死大敵。 但雖然是如此,可說出這番話,也有著自己的思量,左丘守信要是幫著將許百川殺了,固然能得到許多好處,固然能借此機會與有蘇結(jié)下深厚關(guān)系,但必然會惡了劍宗,惡了那位新成劍仙的楊亦。 現(xiàn)在世所皆知許百川在劍宗待了三年,下來后在大周天下又用氣運御劍助楊亦成劍仙,這份恩情不可謂不重。 成道之恩,可比生死還來得重。 這些消息雖然傳的廣泛,經(jīng)過無數(shù)口口相傳,有些失真,但以左丘守信的身份和手下的耳目,聽到的消息覺得是最接近于真實,因為他是從佛教那里所聽到。 佛教圣人傳出來的,那十有八九便是真實無疑,佛教一向都是不打誑語,這也是世所皆知。 甚至左丘守信還敢斷定一件事,他還敢斷定那柄秋風中必然會有著楊亦的手段,劍仙看好后代子弟留下幾個護命的東西并不算新鮮。 因為他也這么做過,也被別人這么做過。 推己及人,再結(jié)合先前的猜測和許百川流露出來的意思,那便就很容易猜測出來。 因此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沒必要為了有蘇而惹上楊亦。 那未免也太不值當。 許百川幽幽地問道:“你就這么不看好我,認為我會死會輸?” 左丘守信啞然失笑,搖了搖頭,指著秋風說道:“我可以不看好你,因為你只是聯(lián)通,但不得不看好你腰間這柄劍,要是我作為人有了這柄劍,說不定做事比你還猖狂。” “這不是猖狂,是傲氣。”許百川出言認真解釋道:“人不傲氣枉少年,曾經(jīng)有位長輩這么跟我說過,說你既然有一劍在手,那就該傲氣一把,以劍為傲骨,要是有誰不服,出劍斬殺就是。” 左丘守信扯了扯嘴角,頗有些無語道:“這句話是哪個長輩教你的,也太過于豪氣霸氣了,你們劍修能夠一直傳承至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可惜了。” 許百川知道左丘守信在可惜什么,可惜的無非是劍修一脈傳承丟失弟子稀少,在以往山河歷還未制定之前劍仙輩出,而如今卻只是只有兩位在撐著場子,在曾經(jīng)劍道宗門數(shù)不勝數(shù),各種劍道如同繁花一樣盛放,那時候可是劍修最好的年代,隨便找個地方都能見到各種少年提劍跨馬去行俠仗義,去拜訪各種劍道前輩,甚至還有那稚子兒童許下以后成為劍仙的大愿,可歲月流轉(zhuǎn)到了如今,算得上碩果僅存的劍道宗門的也就只有劍宗一處,甚至當時要不是楊亦與后來居上的林殊歸一同撐起了一片天,說不定劍修就要徹底敗落下去了。 傳承少,弟子少,這一直以來都是劍修心中的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