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皇帝在盤腿坐在矮榻上,聽見姜貫這么說,不禁嗤笑了一聲:“還對她來這一套。” 喝個茶又哪里需要講究那樣多,只不過是姜貫又起了巴結的心思罷了,他雖這么說,卻到底沒有真的生氣,有人寵他的閨女,又怎么是壞事?只是,他不愿讓孟妱也摻和在這內宮中這些低劣慣用手段中去罷了。 聞言,姜貫訕訕的笑了笑,還是命人將茶盞拿來了。 孟妱自然不好拒絕,捧著茶飲了一杯。 “她這是在給你臺階呢。”不料皇帝又識破了她的心思,朝姜貫笑道。 皇帝瞧著孟妱臉色有些沉重,只以為是因著方才出去的那些人,他將氅衣緊了緊,朝她緩緩道:“他們,也都是朕的孩子,生在這宮里,原也不是他們能選的……” 皇帝說著這話,倒像是帶著幾分心虛的解釋一般,說著還不忘向她偷瞟幾眼。 陛下說這話時,孟妱不禁想到了魏陵,她低聲道:“他們同懷儀一般,都是陛下的孩子。只是……只是不大習慣同他們都在一處。” 皇帝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發,“等太子祭完了天,朕便升你公主的封號,賜你公主府,讓你往外住去,尋你選一處你歡喜的宅子。” 孟妱以為陛下會錯了她的意,以為她不愿住在宮里同皇子公主們在一處,忙解釋道:“不,爹爹,懷儀不是這個意思。” 皇帝低笑了一聲,緩緩道:“朕知道,朕只是不愿,有一日你變得同他們一般。” 這個宮里有多臟污,他再清楚不過,而他的這些孩子們,也都各懷心思,即便是來他這里一趟,也都有著各自的盤算,而他這個皇帝,自然是他們盤算的首要目標。 他之所以會中意于戚晩,便是戚晩同宮中的女子都不同,而他希望孟妱也永遠如她母親一般。 聞言,孟妱不再拒絕,只將手撐在桌上,笑著點了點頭,道:“懷儀聽爹爹的話。” 又同陛下說了一會子話,孟妱才被姜貫送出了奉天殿。她帶著侍女緩緩向流云殿走著,一面想著魏陵與她說的話。 驟然,她停下了步子。 既然這些宮人只是被調走了,為何不直接將錢賞了她們?孟妱心內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或許……那些人,都已落了與三皇子妃一般的下場。 那可是一百來個人…… 她愈加意識到馮英德的可怕,也明白沈謙之為何冒著生命危險都一定要將他除掉。魏陵如今的年紀,是無法應對這樣的人的,而大周朝也不能落入這樣人的手中。 孟妱如失了魂魄一般,繼續怔怔的向前走去,須臾,察覺到身旁的宮人都不在,猛地抬起頭來,才看見沈謙之穿著一身官袍,正站在不遠處。 “沈謙之……” 孟妱忽而邁開步子,顧不上這宮中的規矩,朝沈謙之奔去,下一瞬,她便如期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見她少有的主動,沈謙之怔了一瞬,環住懷中人柔軟的身子,下頜抵在她頭發上,問道:“怎的了?” “我明日,想同你一起往九嶷山去,行嗎?”她目光一錯不錯的瞧著這個人,好似再不多看看他,就要瞧不見了。 沈謙之眼中滿是柔情,但話語卻堅定不容抗拒:“不行。” “就在宮里等著我,我會回來的。” 見孟妱仍蹙著眉,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等我回來,我回來……娶你行嗎?” 他承認,他還是想占有這個人,想要往后的生命里,都有她在一旁。 孟妱擁著他,低聲回道:“你不是……已經娶過我了么?” 在大周朝,和離的夫妻若要再在一處,只需去禮部銷了當時和離的存檔文書便是了。 “沒有……我還沒有真正娶過你。”沈謙之皺著眉同她道。 孟妱一雙秀眸直直望著他,眉梢眼角漸漸染上笑意,她緩緩低下了頭,額頭抵著他的胸膛,低低的應了一聲:“好。” 上方傳來他低沉的笑聲,接著下巴便被他勾起,被迫撞上他炙熱的視線,他聲音低啞道:“再說一遍,方才沒有聽清。” 目光這么直直的望著他,她只覺心內跳的更快了,越是這般,她便越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只緊緊咬著貝齒。 沈謙之不肯放過她,微微俯身,帶著幾分誘哄:“懷儀……我真的沒有聽清。” 他如此纏磨,孟妱知道,今日若是不說這句話,他定是不肯依,便只快速的說道:“嫁你、嫁你、嫁你。” 說罷,便將他一推,直往流云殿里去了。 進了殿門,她大喘了幾口氣,待心緒稍稍平穩些,才又將殿門拉開了一些,向外一瞧,沈謙之果然還在外面站著。 他一臉寵溺的笑,雙手背后,就那般瞧著她。 孟妱掐了掐食指,終是抬手,向他揮了揮,用口型說了兩個字:“進來。” 沈謙之先是蹙起眉,眉梢抬了抬,下意識向兩側的宮道望了一眼,見沒人,輕咳了一聲,大步往流云殿里去了。 因恐教人發覺,沈謙之大步跨進殿門時,忙伸手撫了撫胸前。 孟妱見他這般模樣,不禁抿唇笑了笑,揶揄道:“不料沈大人也有今日。” 沈謙之輕咳了一聲,朝她看過來,“你倒是膽子真大,前一刻才應了婚事,現下便讓我……進屋來。” 孟妱臉倏然紅透了,忙轉過了身去,也不回他的話,只大步走向里間,須臾,拿著一個平安符出來,道:“是想給你戴這個,日前去寺中給陛下求的。” “順便……也有你的一份。”她緩緩低著頭道。 這平安符,是要戴在里衣的,她自然不能在外頭給他。 “你……你得將外衣脫了。”良久,孟妱還是開了口。 她想親自給他戴上。 沈謙之掃了一眼殿中,空蕩無人,只有他二人在殿內,心內不由升出一股燥熱,他擰起劍眉,開口拒絕道:“懷儀,脫不得。” 孟妱伸手將他拉至里間,按在屏風上,悄悄說道:“很快便好了。”說著,她便動手解起了他的腰封,因著上回他剛教過她,現下還記得清楚,沒過多久便解開了。 她微微踮了踮腳,替他寬去了外衣,搭在了屏風之上,待再探手去寬中衣時,卻被沈謙之扼住了腕子,反將她按住了。 孟妱瞧見他大喘著粗.重的氣,不由得咽了咽喉,“沈謙之……” 因被他壓.著,她的聲音極輕,出口便化作一聲低.吟,縈繞在沈謙之耳畔,肆意撩撥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