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聞言,司治只好緩緩睜開了眼,他悄悄的瞟了一眼馮英德,見他還是面色淡然的坐得端正,一時欲言又止。 “說。” 可馮英德偏生好似腦門上長了眼一般,淡漠的補充了一句。 司治終于訕訕的笑了笑,開口道:“下官知曉大人神通,只是……那么多□□,炸死了那姓沈的,自是他活該,小小豎子敢于首輔大人作對,死有余辜!呃……”說著,他又頓了頓,“但觀禮時若有些不長眼的人,稍微湊近了些,屆時……不免會出什么亂子來,您看,到底還有那些王公貴族在——” 聞言,馮英德默了半晌才緩緩道:“都是些賤命罷了,等人一死,全推給他罷了。” 說這話時,馮英德的臉上未有絲毫變化,像是說了一件極其尋常的事。 他原想再勸說幾句,可見馮英德如此神情,亦不敢再多說什么。 良久,他只得悄悄的嘆了一口氣,強忍著又閉上了眼。 未幾,窗外驟然一陣巨響,他剛閉上的眼猛地又睜開了,心內又不好的預感,他也顧不得打坐的馮英德,忙高聲向外喊道:“怎么回事?!” 一個守衛(wèi)倉皇的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道:“回、回兩位大人……不知何故,祭天天壇處的神位竟、竟給炸了!” 馮英德這才緩緩睜開了眼,他向外瞥了一眼,看著窗外天色不對,不禁蹙起了眉。 司治搶先問了一句:“除了陪太子祭天的沈太傅,還有人出事么?” 跪在地上的守衛(wèi)一臉茫然,雖不知次輔大人為何問出這樣的話,卻也忙回道:“祭天禮還未開始,太傅大人命人調了章程,是以眾人方才都去正殿先拜了神,正參拜著,便聽見外頭一陣巨響,出去瞧時,便見用于祭天的神位竟炸了!好在,并無人受傷,只是這祭天儀式,怕是要耽擱了。” 聞言,司治暗暗舒了一口氣,余光向馮英德瞟了一眼,忙呵斥道:“行了,退下罷。” 見守衛(wèi)退了出去,司治才小心翼翼的對馮英德道:“大人……您看現(xiàn)下該如何?”說著,他佯作嘆息道:“這周大人也真是辦事不利,連個□□都埋不好,竟還出了這等意外!” “只怕……這并不是意外。”馮英德臉上未有焦急之色,只喚進來一個小太監(jiān),同他吩咐了幾句,便坐回蒲團上,繼續(xù)靜默著。 見馮英德不說話,他也不敢再開口,只在一旁候著。不多時,禮部的周大人快步走了進來,倉促的行了禮,便向馮英德道:“大人,那□□的放置與分量,皆無差池,方才,是有人刻意提前將它引爆的!現(xiàn)下,英國公正領著巡防營的人,在寺廟中搜查呢。不過大人放心,屬下已將一切處理妥善,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痕跡的。” “蠢貨!”馮英德驀然皺起眉,朝他道:“沒有證據(jù),他就不會捏造證據(jù)嗎!” 沈謙之既然知曉他們埋了□□,還敢提前將它引爆了,主動權如今已不在他們手中的。馮英德面上終于所有動,他起身下地,一旁的太監(jiān)要上前服侍他穿鞋更衣,被他一腳踹開了。 他兩下穿上了官靴,更了衣,抽出一旁侍衛(wèi)腰間的劍,又向侍衛(wèi)道:“向城外放信號罷。” “是!”那侍衛(wèi)利落的抱拳應了一聲,便向外跑去了。 少時,馮英德向周大人道:“讓人先在寺廟各處放一把火,待沈謙之抽人去救火時,再趁亂讓那些僧人換上夜行衣,以刺殺太子的名義,去與沈謙之的巡防營交手。” 周大人頓了頓,有些不解的問道:“大人……巡防營光是在這寺廟里的,便有兩千人。” 馮英德狹長的眼尾抬了抬,朝他冷冷道:“要調城外的駐扎軍,總該有個說辭。” 保護太子安危,便是最好的借口。 良久,那周大人只好躬身應是,緩緩退了出去。 司治眼見馮英德安排著這一切,背上已冷汗直冒,冷不丁被他喚了一聲,忙回神道:“首輔大人請吩咐。” “你,帶人將太子看管起來。” 司治忙低聲應道:“是,是。” * 因著馮英德讓人在寺廟中多處放了火,縱使沈謙之已分出一部分人去滅火,不多時,整個寺廟內仍然烏煙瘴氣起來,上空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黑霧。 孟妱用帕子浸了水捂住了口鼻,便向外跑去,沒多久,便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你這——” 兩人同時抬首,孟妱的帕子被撞在了地上,司治一抬眸便瞧見了她,“懷儀郡主!” 孟妱下意識要跑,卻被一只小手抓住了,她回身一瞧,正是穿著杏黃色蟒袍的魏陵,他低聲道:“懷儀姐姐。” “郡主,麻煩您,將太子殿下交給沈大人罷,還請同他說一聲,是我司治交的人。” 孟妱曾在馮英德身旁見過一次此人,方才才急著要跑,如今見他這一番行徑,卻是怔在了原處,張了張口,還要說什么,卻見他走折身跑了。 孟妱來不及再想許多,牽著魏陵正要走,卻又瞧見了他身上的黃袍,實在太過明顯。她想起方才在寮房里放著的僧衣,忙領著魏陵折返回去,將衣裳換了。 方一出門,便見一個穿著她衣裳的女子走了進來,孟妱知她是沈謙之事先安排的人。 那女子快步上前,同孟妱道:“郡主,大人讓屬下將郡主送去后山上的齊云峰去。” 聞言,孟妱未有一絲遲疑,忙帶著魏陵跟著那女子去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