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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這半個月來,若問京師風頭...)-《逞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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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益玖一邊在心里嗤笑,都是千年的老狐貍,說句話恐怕都是語帶雙關,一邊上去。眾人見他來了,自然給他讓位。他跟著笑嘻嘻地奉承了兩句,朝賀漢渚暗使了個眼色。賀漢渚笑著和人告了聲罪,起身,兩人走到一旁,聽他說等下就要退場,送唐小姐回去,所以來和他提前道個別。說這話的時候,喜色掩飾不住,溢于言表。

    他和唐小姐的事,賀漢渚也是略有所知。現在聽他這意思,唐小姐似乎終于接受了他,要有實質性的進展了。知他以前頗是玩世不恭,這回竟對一個女人維系了這么久的感情,也是頭回見,得償所愿,自然替他高興,笑著恭喜了一聲,隨即道:“好好待她,便是不能走到最后,也要好聚好散。她可是我和雪至的恩人,要是你對不起她,我是拿你沒辦法的,但我太太的厲害,你是知道的,她要是發狠……”

    他停住,笑著,拐杖頭在地上頓了一頓。

    章益玖頓時想起了蘇雪至當年驗尸的舊事,打了個哆嗦:“怎么說話的,有你這樣的朋友嗎?自己嬌妻在側,我好不容易得她點了頭,還沒一起呢,你就紅口白牙地咒我和她分?”

    賀漢渚失笑,忙道歉。兩人玩笑了幾句,章益玖神色忽然變得嚴肅,壓低聲道:“可惜今晚庭芝不在,是個遺憾。我勸過他,讓他再等等你,我說以你之胸襟,定不會遷怒于他,但他大約自覺無顏再見你的面了,執意不留,上月已經出國。”

    賀漢渚便沉默了。章益玖自覺失言,忙想找個話題遮過去,環顧四周,恰看見佟國風,似乎正往盥洗室的方向去,身旁跟了好幾個雖作普通打扮但一看就能辨出是保鏢的隨從,便努了努嘴,示意賀漢渚看,嗤之以鼻:“最近我在辦公室都沒怎么碰見了,據說是戰時勞累過度,現在身體不好了,不會是要蹬腿了吧。你看他,印堂發黑,面帶青氣,眼白多,眼仁少,這不就是短命鬼的面相嘛。噯,我以前怎么沒留意――”

    佟國風今晚本是不想來的,但架不住面子,也怕自己不來,再次惹王孝坤不悅。晚上人是來了,面上看著和平常也沒什么兩樣,實則心神不寧,頗有煎熬之感。

    從他知道賀漢渚抵住了來自金剛部隊的瘋狂圍攻,最后脫困,還救回了傷腿,人沒事后,他便度日如年,頗有惶惶不可終日之感。這幾個月,他一直嚴加防范,無論去哪,即便晚上在家睡覺,門外也必守著幾個保鏢。今晚看見了賀漢渚,見他笑臉相對,一派和氣,想必是忌憚王孝坤,諒他也不敢對自己如何,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剛才感到有些內急,便去往盥洗室。自然了,防范還是不能少的。

    他在幾個便衣親信的隨同下,去往盥洗室,回想著剛才賀漢渚投向自己的目光,正走著神,突然,聽到身后傳來“咣當”一聲,整個人如被針刺了一下,猛地跳了起來。保鏢也如臨大敵,立刻將他團團圍住,拔槍,卻見是走廊的對面,一個侍者因為太忙,走得急了,和出來的一個同伴迎面相撞,打翻了手里的托盤。

    雖虛驚一場,但佟國風的心臟還在撲騰撲騰地跳,額頭冷汗直冒。

    這段時日,他已不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驚嚇了。就前幾日,他在家中書房,小兒子院中玩耍,調皮,彈弓打碎了窗玻璃,他嚇得直接鉆進了桌底,出來后,自覺丟臉,把小兒子狠狠打了一頓。不止這樣,他也已接連多日沒睡好覺,脾氣暴躁。

    他的保鏢頭子察言觀色,小心地道:“老爺放心。有總長在,就算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造次。”

    佟國風站在原地,閉目一動不動,忽然睜開眼睛,解手也不去了,道:“回去了。”

    他回到大堂,和王孝坤交待了一聲,又看了眼賀漢渚,見他還在那里和章益玖說著話,不知說了什么,發出一陣爽朗笑聲,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看去,他便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面上早也恢復常態,笑容滿面地招呼,“煙橋,很是抱歉,前段時日身體不好,晚上又多喝了兩杯,有些頭疼,實在是撐不住,我先回了。日后若是無事,記得常攜雪至進京,多多往來。  ”

    章益玖面帶冷笑,低頭,點了支煙。

    賀漢渚看著他,含笑頷首:“您走好。”

    佟國風也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和邊上的人打了幾聲招呼,朝外走去。

    賀漢渚目送他的背影走出大堂,唇角始終含笑。章益玖低聲道:“說起來,我真佩服你。換成是我,就算沒法動他,也是絕對做不到能像你這樣,笑臉相對……”

    賀漢渚笑了笑。

    章益玖改口:“算了,不說這個,掃興。那就這樣吧,我也走了。你和小蘇等著,哪天說不定,我和唐小姐去看你們……”

    飯店的大門外,忽然隱隱傳來一陣嘈雜聲,將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了。他轉過頭去。

    佟國風走到飯店的大門旁,此時街上霓虹閃爍,路人往來。他等在門內,司機迅速將車開來,他在保鏢的持護下,上了車,坐定,汽車沒做停留,離開飯店前的輔路,駛上大馬路,突然,幾乎就在這個同一時刻,馬路的對面,疾馳來了一輛汽車,那車燈筆直如雪,刺人眼目,沖了過來。司機毫無防備,甚至連方向盤都還來不及打,砰的一聲巨響,兩車猛然相撞,前蓋翻起。

    車內人被震得東倒西歪。佟國風前傾,重重撞在前座的靠背上,額破血流,頭暈眼花。他的左右以及前座的三個保鏢知道不妙了,在天旋地轉中掙扎著爬起身,掏槍要保護他。但卻晚了。

    對面那車下來的幾人已到近前,前后左右,分工分明,各自一把拉開相應位置的車門,沒有半點停頓,伴著砰砰砰砰四下幾乎是同時發出的如炒豆般的清脆無情槍聲,連同司機在內,四人頭顱齊齊中彈,當場身亡。

    帶著體溫的污血濺到了佟國風的臉上,他驚恐地扶著座椅,直起身:“你們――”話音未落,左側胸口一涼,也不覺如何的痛,匕首連根沒入,只剩下了一截三寸長的柄。

    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般地盯著插在了自己左胸一側的匕首,慢慢抬起頭,這時那人握住匕柄,發力,狠狠來回攪了幾圈。登時,一種無法用這世上言語來形容的心臟破裂的劇烈痛楚,驟然散發到了他全身的四肢百骸。他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那叫聲卻也無法持續,剛出喉,便戛然而止,仿佛正爬著坡,才到一半,便就落下,最后只剩他徒勞地張嘴,喉嚨深處往外冒血,卻是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砰的一聲,他的身體一頭栽了下去。那幾人迅速回到車上,駕車后退,隨即呼嘯而去,轉眼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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