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傅明城收回目光,投向躺在房間正中央的那張高臺上的木村。 “你現在身下躺的地方,是解剖臺。” “我記得以前,天城曾有謠言流傳,說日本人的醫院偷偷干著挖心剜肺放活人血的事。當然了,這和百姓普遍蒙昧,將正常的醫學研究行為視同妖魔脫不了干系。但現在,反過來想,謠言也未必全部都是胡言亂語……” 木村臉色蒼白,打斷了他:“為什么還不殺了我?” 傅明城沒回答,走到墻邊的一張桌前,打開上而放著的一只鐵皮盒,仔細地戴好手套和口罩,接著,他取出藥瓶與注射器,開始熟練地用針頭抽取著瓶子里的液體。 地下室里沒有別的聲音了,木村能聽到液體被抽進注射器時發出的輕微的吱吱響聲。完成后,他轉過身,手里持著注射器,走了過來。 木村的心里涌出一陣不詳的預兆:“你要干什么?這是什么?” 傅明城停在解剖臺旁,依然沒有應答。他舉起注射器,對著頭頂的燈光,屈指彈了彈針管。 木村的視線落在針管里的不明液體上,心里涌出一陣毛骨悚然之感。 “傅明城,這是什么?回答!你必須回答!” 傅明城露在口罩外的一雙眼睛,這才沉沉地瞥了他一眼。 “沒什么,只是我在你們的醫學實驗室里找到的其中一樣東西而已,據說是鼠疫病毒。至于你們打算用來干什么,我想不言而喻。為了達到所謂的研究目的,你們分別用在男人女人甚至是孩童的身上。多少人曾在你們的實驗室里受盡非人煎熬痛苦死去,我不清楚,不過,現在我倒很有興趣,想拿來用你試一下,看看以你的體質,最后是否能夠幸免,還是會像那些被你們稱之為藥人的人一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全身瘀斑發紺,淋巴腫脹,吐血,甚至吐出內臟,最后才在痛苦里慢慢死去――” 他的語氣依然平緩,但卻透著一股仿佛發自骨髓里的幽幽恨意。 木村的臉色大變。真若被注射了這種藥液,情狀將會是何等悲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奮力地掙扎著,想掙脫束縛身體的繩索,卻是徒勞無功。他喘著粗氣,沖著用漠然目光看著自己掙扎的傅明城咬牙嘶吼:“這是兩國之間的戰事,我既是醫生,也是軍人,卷入其中,為國盡責而已!現在我落在你的手里,你也可以為了你的國家殺我,我毫無怨言,但你不能這樣折辱我!我不明白!就算我們為了各自國家效忠,你也大可不必這樣對我!看在我們昔日多年交情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 傅明城盯著不停喘息的木村,突然,大笑出聲。 “木村君,你竟然還記得我們昔日多年的交情?在你用阿司匹林殺死家父的時候,你怎么就不念及你我之間的交情了?” 木村猶如被什么給重擊了一下,猝然停了掙扎。 第(2/3)頁